告诉我你一个文科生偷理科的题目到底是为了干嘛!你给小谷偷的?”
我疯狂地摇头,也只知道摇头了。
“那是谁呀!”她一把抓起我的手拿起边上的三角尺重重地在我手心打了几下,“说啊小满!你真的是要急死妈妈了!”
我连疼得缩一下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只知道哭和摇头。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松开我的手,抬手拭掉自己眼角的泪,决绝地点头说:“好,你不说,你敢做这个事情,你自己不要前途了,那今天这个题要是真的泄出去了,我问你,妈妈有没有这个泄题的责任?你想过后果没有?你做这个事情之前想过一点点妈妈吗?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被开除,你想过妈妈,想过家里所有期盼你的人吗?”
“妈妈我错了。”我去抓她的手但怎么也抓不住,就像滔天巨浪袭来,眼前触手可及的救难船都只是海市蜃楼,“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楼道里传来下课的音乐和几个督班老师的聊天声,金老师放下三角尺,竖起茶杯,推开我走到座位里面拿了包纸巾扔到我手上,冷着声说:“你先回去。”
我捏着那包纸不肯走,我怕这句回去其实就是放弃的意思。
她合上电脑转了个身说:“走啊,你杵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真的走出那个门的时候,我发现我没勇气再回头了,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去找谁,就像末日穹顶下苟延残喘的一只流浪狗。
明天是考试,几个月后是高考,但我这会儿坐在黑黢黢的露天球场里,觉得这就是静止的永恒的一幕悲剧。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阵又一阵,最后没电了才终于彻底安静。
世界末日前的晚上有星星,但我摸了下眼睛才发现那些盈盈闪闪的其实是一层眼泪蒙在眼球上,折射着远处微弱的路灯光线。
因为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就感觉时间好像已经不会流了一样,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屁股感觉酸麻,我就蹲起来,等到脚又觉得麻了再坐下,如此反复。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腿麻的速度总比屁股发麻的速度快很多,再坐下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个晚上听了太多这样急匆匆的步调,这会儿我的脑神经都已经有些错乱了,但下一秒谷小屿的声音响起我才又有了一点清醒的知觉。
他一边大喘着气,一边举着手机照我,艰难地抬起嘴角露出一个狼狈的笑容:“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乱跑。”
我往篮球架下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瞟了一眼。
谷小屿在我边上敞开腿坐下来,扶着球架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解开自己身上的围巾胡乱地往我脖子上一套,无奈地保持他那个纠结的笑容说:“小满,你是不是太叛逆了点啊。”
我曲起腿,把脸埋到手臂间委屈但又只能委婉地说:“你不要批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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