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前,喊道“草民姓张,没有名字,他们都叫草民张邋遢,草民不冤,是草民的爹爹冤枉啊!”
“你爹爹?在何处?”马强问道。
“便在这!”
说着,张邋遢指向身后的一卷草席,草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双人脚,马贵人啊的一声转过身去,嘴里不断念着经文。
“你爹爹是冤死的?何人所害?”马强问道。
“我爹爹是自杀的!”张邋遢哭道“我爹爹听说国相下令,日后不得厚葬,他想不开,就寻短见了!”
说着,张邋遢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捶地扯衣,好不动情。
“哎,人活一世,求得便是这身前身后名,国相之策,太急了!”刘平在边上摇头叹道,张邋遢哭的更加卖力气了。
“尔等的冤情又是如何?”马强没有理刘平,继续问道。
“我奶奶听说我出嫁不能办流水席,一时想不通,也寻短见了!”
“我娘说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就等着最后风光一把,这下什么盼头也没有了,一晚上没睡,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
马贵人听着这些百姓的哭诉,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什么叫感同身受,这就是感同身受。
人一辈子,快得很,这一转眼也就要过去了,活的时候不能享福,是命苦,也就罢了,现在死了也不能风光,那还不如早死早托生呢。
想到这里,马贵人瞪眼看向马强喝道“马国相,这就是你为我儿治理的平原国?圣人云,苛政猛于虎,今日得见,方知不假!”
这话的定性可就严重了,不少人都一脸同情的看向马强,这个少年郡守,恐怕不日就要滚蛋了吧。
华靖看着皱眉不语的马强,咬牙出列说道“贵人,我平原近年喜丧奢靡之风日盛,百姓多有因婚致贫、因丧致贫的,这丧事一办,从置办棺木到请祝巫,从购置冥器到宴请亲朋,花费可达百姓十年积蓄,国相大加整治,乃利国利民之举,请贵人明察!”
“利国利民?我看不像!”马贵人看向马强。
马强笑了一下,转身对张邋遢问道“我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恐怕连我制定的最基本的葬礼之资都掏不出来,你爹爹还想厚葬?不知道这厚葬的钱从哪里来?”
张邋遢昂头说道“我把我卖了!卖的钱,厚葬我爹,违背了大汉哪条律法?”
“你爹知道吗?”
“我爹...我爹反正知道我有钱给他办后事,开心的在村子里说了三天,这三天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恐怕也是他最难过的时候!”马强喝道“难道你爹会不知道你有多少钱?难道他猜不到你为何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