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杨从武装部出来，本想去市府看看黄文源，但转念一想不好，倩絮二姨说于怀湘也是奔着自己来的，要是让他看见去看黄市长，不去看望他这个新书记，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文穆杨看了看方向，去邹小宇家，看看她妈妈怎么样了。

一溜烟来到一处筒子楼的二楼，文穆杨伸手敲门，‘当当。’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四五岁小女孩打开了房门，歪着脑袋甜甜的问，“你是谁呀？”

文穆杨年纪也不大，虽然在同龄人中心智比较成熟，但还是有一颗童心，蹲下身子问小丫头，“你是谁呀？”

邹小宇走到门边，一看是恩人姚助理，瞬间想到了俩人的第一次见面，先脸红，然后拉开小女孩，“大哥你来了，快请进。”

又向里面喊：“大姐，妈，姚助理来了。”

一个有些姿色，但明显营养不良的大姐，搀着邹小宇妈妈走了过来。

“来了大兄弟，谢谢你给我妈治好了病，快请进。”

这家人也太苦了，一厨一室半厅，这也就是住筒子楼，要是住民房都下不去脚，屋内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还不能扔，居家过日子少不了它们。

邹小宇妈妈看着文穆杨掉眼泪，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为了治病，这么多年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文穆杨握住了邹小宇妈妈的手腕，一边诊脉一边说道：“阿姨，您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在休息几天就可以工作了，开心起来。”

虽然病治好了，但她还是愁眉苦脸地说道：“谢谢你姚助理，要不是你和韩大夫给我治好了病，我就把两个孩子拖累死了，这是我大女儿，叫小凡，为了照顾我工作都没了，还有小宇，都很长时间没上学了，唉，不过现在总算好了，谢谢你姚助理。”

文穆杨看向了邹小凡，三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但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脸上没有血色，再加上穿的也非常普通，失去了一个小少妇的风采。

“大姐，你原先是干什么工作的？”

一提到工作，邹小凡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睛游离的看向了妈妈，可是小女孩突然说话了：“叔叔，我妈妈原先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还是组长呢。”

售货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还是组长，应该很高兴才是啊，一看邹小凡游离不定的眼睛，文穆杨明白了，她曾经往家里偷过铅笔，被经理发现给开除了。

事情倒是不大，但行为不好，身为管理者，就是一针一线都不应该拿，家里有困难不是借口，拿着偷来的铅笔给孩子，心里怎么着也是不舒服。

“行啊大姐，还是干部呢，姐夫呢，他现在干什么？”

又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抢答，“我爸爸跑外的，被服厂跑外的，还坐过大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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