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的语气里却显然怀着与她不一样的见地。
西哲望着少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身上的过失吧?林姑姑在那样极力与公交公司周旋,在与画师平台抗争的时候,我始终没有听到过一句你们一家三口的声音,任由着外人辱骂她,在她生后糟践她,却毫无愧疚的拿着她命换来的赔偿金,我去啊——还真是没见识过你们这样厚颜无耻的一家人!林姑姑为此遭受的罪,在你们眼里都成活该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小姑是活该的话,她就是和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罢了。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姐在出车祸的那天约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你也认识?你们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什么过错都在别人身上,自己永远都是无辜的。所谓无罪定论,不过就是从人的本性发展出来的罢了。
为什么别人不病,就你病?还不是没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到你头上?还不是你蠢……
西哲正要一套四辩结论怼回去的时候,蓦然注意到林东东眼底里的光略微的闪烁,竟流出一道悲悯。
她无法想象成那是对于他逝去多时的姐姐的悲悯,那就只有出于——对他自己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晚上法沐约了别人见面?还有,什么叫做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谁,是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少年眼眸中的视线瞥一眼西哲身后的墓碑,瞥一眼西哲,似乎脑海里在努力的做出清算。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一通电话粗暴的打了进来,“东哥!人呢?鬼叔找你呢,你找的车……出事了!”
林东东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额角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西哲面色惶惑的看向法沐的遗照时,遗照上的法沐仿佛也无措的撇下了八字眉……
西哲继续擦拭着墓碑的时候脚下不觉踩到了什么,蹲下身去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小小的养乐多瓶子。
不是正常尺寸大小的瓶子,而是玩迷你厨房的那种缩小版。
就特别、特别小……
然后在墓碑和填埋区的夹缝里找到了其余的部分。
还真有一套厨房,有零食的小柜子,有一套……画具?
西哲不禁疑惑的回过头去,莫非是那小子放的?他跟他姐不是有仇么。上次还亲眼看着他踩了自己送的花,口吐屑屑呢!
……
墓园门口巨大的刹车声引起了门卫大爷的围观。
就看到一辆黑色厚重的保姆车刺啦一声侧滑漂移过来,后车座的移门呼啦一开,两个胳臂跟脖子一样粗的男人戴着半截黑面具口罩,一声不吭,连确认下人名的环节都没有径直将一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