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宣布了当场死亡人数,一人,系吉普车驾驶员。
头骨前颅碎裂,颅骨嵌入了大脑皮层,颈椎20°弯曲错位,膝盖骨以下粉碎性骨折,脏器受高度挤压供血不足,最后不得已而停摆的——是心脏。
宋父硬气了一辈子,跋扈了一辈子,眼泪唰唰的从眼角滑落下来,瞳孔收紧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老墨还有世界的许多角落没有去,老墨是不甘心的,在大风大浪中活下来的幸运儿,他的不甘和不屈从那颗拼命跳动,试图力挽狂澜的心脏上,可见端倪。
通过车牌轻易的就找到了宋家。
慧玲接到电话的一刻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轻轻瞥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盯着儿子遗像照纹丝不动的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好的,我们知道了,立刻就来。”
///
与秦珩坐在咖啡馆里的西哲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手表。
秦珩也注意到了西哲的这个小动作,淡淡的喝了口咖啡,“我不急。”
秦珩是不可能不急的,他当年是净身出户,为了拿下高薇手上的股权,他是变法的去借了高额商贷。
凭的不是别的,就是他这张老脸。
以前一直不齿这种勾当,觉得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办多大的事,往身上揽超过自身能力之外的瓷器活,那就是虚荣!
可人到中年才慢慢看清楚,有时候苹果树的高度就在于跳跃的那一下子,自己想要够到那颗苹果也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身后即将饿死的幼崽。
每个人都会说那幼崽也不是你的,为了别人家的幼崽,甚至是被父母抛弃的崽子,何必呢?
秦珩却看清楚了,每个人都会遇到天灾横祸,能活下来的并非自己有多么高深,而是有人默默的替你负重前行。
秦珩去过高山深水的林区援教,森林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山下的百姓还在举办一年一季的篝火晚会。
而那些沉默寡言,眼神坚毅的林区巡防员在消防队的重型装备还未抵达的时候,毅然决然背起了简易的灭火喷洒装置,穿上陈年积压的防火服,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防火带。
“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去了也没有用啊。为什么不等一等?不等风向变了,风小了,等灭火直升机、援助部队都抵达了再一起上前线?”
是傻么?秦珩的脑袋里也深深的困惑过。
年轻时候因为勇斗歹徒,身中数刀,落下终身残疾,至今不得不挂着尿袋参加乡镇大会的老村长眯着眼睛抽着烟袋答疑解惑,“人来了会问,你们巡防员呢?是死的么。这么大的火,早点干嘛去了?你们村民的命是命,我们消防员的命不是命?”
当时的秦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似乎又有些不明白。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