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家主母亲自挑选入府,又亲自将她带到自己和儿子身边伺候。
“不过无论是这主母疯了,还是她串通外人算计自己的丈夫,都让人难以置信……”
“哐当”,陆良川猛地站起身子,身后的椅子随着他的动作被大力推倒在地。他转身便向雅间门口走去。
“你当真不想知道当年那场伤寒的真相?”
黄逸的声音像一条蛇,紧紧跟在陆良川身后,不期然便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又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陆良川蓦然停下脚步,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猛然握紧又忽地松开,松开了却又猛地握紧。
“一派,胡言!”
这声怒斥似乎底气不足,听在黄逸耳中不禁让他心情大好,嘴角向上扬了扬。
“君似明月,妾似烛,点点红泪,皆为相思苦……陆夫人不愧是当年京中有名的才女,一封家书也能写得如此情义绵绵。
“乍读之下竟不像是写给远房表姐夫的,倒像是写给倍受相思之苦的情郎……”
黄逸慢悠悠掏出一封信展在手里,眼睛却只盯着陆良川定在门口的背影。
他完全不怕陆良川会头也不回地推开那扇门走出去。他没那个尿性!
以前陆良川只是从未生疑,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以他对姜氏的感情,便只是个怀疑也足以让他疯魔。
他为了姜氏可以背信弃义万劫不复,可以放弃君国背叛同袍,可以亲手打碎自小被教导的仁义忠信……那他怎么能容得下姜氏的背叛!即使事隔多年,即使姜氏已死!
果然,陆良川并未像他心里告诫自己的那样拂袖而去。而是脚下一转,两步便跨到黄逸面前,伸手一把抢过信纸。
在看到那笔娟秀小楷的瞬间,陆良川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顿时没了半点血色。这果真是亡妻姜凡音的笔迹!
信是姜凡音写给王致的。前半部分她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绝决对王致说,自己准备为他拼死一搏。她已于城郊买来一个染了伤寒疫症的丫头,现日日带在自己和儿子身边,病气似乎已经过给了她们母子。
她要用自己和儿子的性命逼陆良川彻底舍弃凌家军,为王致的大业助上一臂之力。
信后又情意绵绵地诉了相思之苦。尤其最后写道:“川生性多疑少决,犹疑不定,不如兄杀伐果断,当机立决。兄乃成大事者,凡音自幼钦慕之至,恨不相逢未嫁时,只盼今生君如愿……”
陆良川捏着信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王致当年也是京中有名的风流蕴藉贵公子。据说姜氏自幼便钦慕她这表姐夫,可惜二人差着年岁,待姜氏长成,王致早已娶妻生子了。真应了那句话,‘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以姜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