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三乔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亮映得房间一片白，那些经年的老物件镀上一层银光，“笃笃笃……”有人敲窗，三乔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扇底下问：“谁呀？”这深更半夜谁能来跳姑娘家窗？

余司礼半边身子盘踞在窗户上，身侧是远方斗大的月牙，三乔扫了扫窗外，没人，赶忙把他拉进来，关上窗。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是后半夜呀！三乔脸涨得通红，大半夜扒姑娘家窗，这可……面前的人走上前，一把拉住三乔就往怀里揣，他喘着粗气在三乔耳朵边说：“我思来想去，有些怕了……我怕你不要我了！”

三乔耳根子软，一下子整张脸红透了，她也半搂着余司礼，静悄悄的说：“我哪能不要你呀！”事情虽然已经乱成一锅粥，可她自己的心意她是明白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月光照得太旖旎，三乔鬼使神差地侧过身亲了余司礼一口。余司礼靠在三乔肩膀上，吐息里带醉意：“你知道吗？北平城里的事刚理完，我就偷跑了出来！你说今年带我回家，我怕你说话不算话，我怕时间久了你把我忘了……”

三乔心里好笑，把他扶到椅子上，递了一杯水:“我要是真的不要你了，你要怎么办？”余司礼的眼神骤然生变，变得杀气腾腾“你要嫁给谁，我就杀了谁。”“那我若是不嫁人呢？”“嗯？”“我要是不嫁人，你杀谁？”三乔半歪着头问。

“我……我就死乞白赖站你家门口，跟所有人说，这家闺女是我媳妇！”余司礼伸手把三乔揽紧怀里，手紧紧揽着三乔的腰身：“总归，你是我的！”

三乔无奈地叹口气，把余司礼扶到床上，余司礼东倒西歪，哐当一声撞在了床框上。门外传来小丫头雾蒙蒙没睡醒的声音：“小姐，怎么了？”筱府有个规矩，夜里要留两个丫头在门外守夜，尤其姑娘家的闺房，三乔深吸一口气：“我不小心撞翻了水杯……不过没事，明个一早再收拾，你们去厢房里睡吧，夜里冷……”

三乔瞧见门外人影不见了，长舒一口气。

雕花木床年代久了，人一晃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屋子里，炉火噼啪，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响。余司礼仰面躺在床上，月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映出一片绯红，不知是不是有些热，余司礼自己扯掉了衬衣，这下，那红直晕到胸膛处……突然间，他睁开眼：“三乔……”“怎么了”三乔声音里有些发颤，一个男的怎么会如此秀色可餐，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

“我渴……”

三乔把水壶提到了床边，倒了水递给他。他露着半边身子半靠在床边，三乔侧过身，扯过褥子给他：“夜里冷，小心着凉。”余司礼扯过三乔，一把按在怀里，口里喃喃地说：“抱着你更暖和……”三乔第一次碰上人酒后耍无赖，死活挣脱不开，也就任由他去了。

“余司礼……”三乔从他怀里探头问道：“如果事情再来一次，你还会送我走吗？”月光下，男人低下头，一双黑曜般的眸子盯着三乔，斩钉截铁地说“会……”

“你觉得我是累赘？”三乔活了二十几年，她觉得人生中最难的时刻，便是等待。十几岁她等了一夜，只等到了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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