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那些恼人的东西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好,梦境和现实,又有几个人能分得清楚?]
借由那个人的口说出来的却是真实困惑不已的魇梦想要问的问题,因而零在半梦半醒间回答着也没什么犹豫。
这次梦境的范围吝啬地只有一座宅邸那么大而已,即使那绵延出去的高墙能直直望到平安京的朱门与那半山鲜红的鸟居,看不见的墙壁也将他能去的地方牢牢锁死。
他不太舍得让这个地方再染上血色,所以也就没那么快脱离出去。
在正好的午后阳光下零又逛了许久,心说自己原来将那份记忆留存得这么清晰。
快要满溢出来的药材摆放得乱中有序的药房,庭院角落缠满了爬山虎却怎么也长不过墙垣的低矮花树。
人的记忆可能就是这么神奇,往往某些见惯了的细节在刻意回想时根本无法察觉,可它就是永远在那里,像是隽永已定的历史。
话说回来,问题的答案他好像还没说?
[因为已经发生了的事,没有人能将他们彻底抹消干净。]
鬼也不行。
鬼杀队暴露的总部显然是在产屋敷家代代摸清了鬼舞辻无惨的行动模式后留下的陷阱,或许那并不能对无惨形成致命的危局,可跟着同去下弦之壹的魇梦估摸着就没好果子吃了。
所以他的梦境才如此仓促地刚好在开战之时解除了。
虚假的东西,就像是易碎的琉璃。
在身后的墙壁合拢封死之后摆在零眼前的是一条漫长的甬道,交战的痕迹印刻在四周,像是被啃噬出来痕迹愈发狰狞,很难令人能想到那是剑术能够留下来的痕迹。
而转过角落见到的黑死牟也很难让人联想到武士一词。
满是枝桠与眼睛,那跟随了黑死牟不知多久的佩刀从末端开始摧毁坍塌,正如它的主人一般,如同漂浮在瑕光中的尘埃一般。
见不到从前那在不断冶炼与磨砺中蕴育极深的东西,忘却了理由与意义的事物本就没有意义到摇摇欲坠。
瞳孔紧缩着,零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严胜?”
原来鸣女小姐不想让他见到的就是如今这样的场景。
遥远到陌生的名字似乎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但也就是这个名字,让黑死牟本来都闭上的双眼正在缓缓睁开。
视线相接下,在那双黑黢却明亮的眼眸深处见到了自己如今身形的倒映,黑死牟张了张嘴:“你在…看…谁……?”
他在看谁?
是如今身形可怖而已落败的恶鬼,还是曾经那个放言要成为第一武士的家族继承人?
六只眼眸容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