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拨弄乌黑的发尾,“这离村口已出了二里多路……”
“出村还不是因为……”方兴手足无措,恐惧与醋意交织,“唉,村长老的坏孙子们老爱打你主意!”
“瞎说,我看你是更怕我爹爹。”茹儿香肩微耸,不以为然。
她一语正戳方兴痛点。
“你爹根本不了解我!”想起这莽汉总惦记着拆散他和茹儿,少年无名火起,一拳击向地面。
“你没事罢?”茹儿关切道。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我顺血迹去看看,片刻便回……”方兴好胜心起。
心上人面前,可不能丢了男儿气概,虽然他这点勇气只能算聊胜于无。
“我不放心你。”她并不领情。
“剑……我有剑。”他吞了口唾液,企图滋润因紧张而发干的咽喉。
“木剑?”茹儿无奈揶揄,“这玩具顶什么用?”
“是没用,要不咱们回村?”方兴悻悻,再次打退堂鼓,并由衷地盼她同意。
“不,还是去看个究竟罢,”少女提议,“一起?”
“好,一起!”他心口一热,嘴上率先勇敢起来。
可他的身体倒诚实得很,老不情愿地往前挪动着。蹑手蹑脚走了约摸十步,一人高的蕨草丛挡住二人去路。
方兴犹豫着,迟迟不敢拨开杂草,声音也不自主颤抖起来:“血迹……似是从暗哨里淌出。”
“何为暗哨?”茹儿小心道。这气氛好生诡异,她不禁抓住少年衣襟。
方兴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见没动静,良久方敢出声:“这些岗哨是家父为赵家村所设,他让你爹爹的村防队在村口四周各置暗哨、日夜驻守。赤狄鬼子若有风吹草动,哨兵便可第一时间示警。”
一听“赤狄”二字,茹儿如触电般呆立原地。这也难怪,莫说是十来岁的少女,赵家村上下,谁还不是闻赤狄色变?
“你先等着!”方兴拔出了木剑,硬着头皮劈开草丛,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石门。“这是暗哨之门,必出自家父之手。”想起智勇双全的父亲,他略感心安。
石门下方已被鲜血浸透,草履上沾染血浆,少年小心翼翼用肩将石门顶开……
“亲娘也!死人啦!!!”
方兴从未见过亲娘,但那一股浓重腥气却是真真切切扑鼻袭来。他只觉天昏地暗,竟瘫软在地。
……
许久。
“死者是谁?”茹儿费好大劲才把他拍醒。她遗传了赵叔的冷静和勇敢,但终归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