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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只听见行宫门外似有兵马之声。未几,数百甲士提刀夺门而入,吓得熊霜噤若寒蝉。
“什么情况?花了钱,反倒保不住命来?”熊霜一脸怨尤地看着芈芙。
芈芙也是一头雾水:“莫非阿沅办事不力?或是方大夫的计策不成?”
来人为首者是员面貌丑陋的武官,熊霜认得他——前日熊雪在殿上行凶,杀了国君的亲兵队长,便让此人以代。这位新侍卫长是熊雪的爪牙,除了变本加厉虐待熊霜外,别无其他能耐。
“你来作甚!”熊霜声音颤抖,他很怵这张刽子手般的面孔。
“少废话,”那侍卫长叱道,“左右,带国君出宫!”
“你要放了寡人?”
“白日做梦!”对方凶神恶煞,丝毫不像被收买的样子。
“那是去……”
“上城墙!”侍卫长没好气道,“乔多城外来了叛贼,口口声声说要见国君方肯罢兵!”
“寡人不去,城墙上流矢无眼,有个三长两短……”熊霜不寒而栗,赶紧目视芈芙。
侍卫长并不打算给熊霜喘息之机,怒吼道:“此乃子阳将军将令,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言罢,他的手下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半推半架便把熊霜往宫外推。
“吾命休矣!芙儿误我!”熊霜仰天长叹,怨愤地盯着幼妹。
但奇怪的是,芈芙似乎毫无愧色,反倒面露笑意。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营救计划的一部分?抑或说,她和叛弟熊雪早就是一丘之貉,联合起来诓骗走我最后的财产?
踉踉跄跄,熊霜被架上乔多城的城墙。
继位六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站在这里。深秋风凉,国君颤巍巍站着,这感觉就像是被公开处刑,面对着城下数百“叛军”,说不出来的悲凉。
“城下叛军可见国君否?他还活着,尔等可退兵也!”
喊话的是上将子阳。
楚国并没有“上将”官衔,可熊雪历来如此称呼他这位爱将。事实上,这位守将是未经像样战阵的小白脸,也无任何过人之处,他之所以被委以重任,纯粹是献了背叛国君的“投名状”使然。
“你才是叛徒,”熊霜心里暗骂,“子阳你这卑鄙小人,见利忘义之辈!”
“请君兄出城答话,方知真假!”城下叛军的首脑是四弟熊徇,他一身甲胄,倒是威风凛凛。
“出城?楚君贵体,岂可与叛兵相见,”子阳黑着脸道,“尔等区区五百人,乔多守军七千,安敢以卵击石?”更新最快的网
原来四弟只有五百人马,这如何夺得下乔多?熊霜扭头看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兵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