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泮宫一日的学业,伯阳端坐在家中书屋,翻着父亲收藏多年的简牍。
正发困时,听闻门外有人叩门,分辨声音,正是父亲太史颂。
伯阳连忙起身,出门相迎。
太史颂满面蔼色,问道:“我儿,正在用功否?”
伯阳长作一揖:“正在温习《周书》,读到《牧誓》一篇。”
“甚善,”太史颂很是欣慰,旋即道,“可惜为父要打断你片刻,门外有贵客来访。”更新最快的网
“贵客?哪来的这许多贵客……”
伯阳一愣,想到数日前申伯诚和方兴曾来造访,今日不知又有谁纡贵前来。看样子,近来太史府邸倒是热闹非凡。
“说来也奇,”太史颂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次来此拜访的卿大夫,都不是来找为父我的。”
伯阳一凛:“难道,又是找我的不成?”
“正是,点名要找神童伯阳,”太史颂抚摸着爱子的后脑,“看来你最近很是闻名嘛。”
伯阳吐了吐舌头,笑道:“那敢问父上,今日来的是哪位卿士?”
“王子友。”
“大宗伯?”伯阳挠了挠头,灵机一动,“父上,我已知他所来何意也!”
太史颂讶异道:“可别乱说,你如何知道他所来为何?”
“定是为鲁国之事前来。”
“唔。”太史颂略有沉吟。
一提到鲁国,伯阳就能觉察出父亲脸上的异样。今日朝堂之上,周王静粗暴干涉鲁国内政,胁迫鲁侯敖废长立幼之事,已然传得镐京城内路人皆知,想必不久就会传遍天下。就连泮宫之中今日众师生也无心学业,都在私下谈论此事。
而要论朝中大夫最惆怅之人,定然要算上太史颂一个。毕竟,待此事热度一过,其他卿大夫便对此事逐渐遗忘,但太史不同,他必须用笔削记录天子的一言一行,今日这一切,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写入史册。
自古太史秉笔直书,不该为王者讳,太史颂何尝不是如此。
伯阳也知道父亲的苦衷,今日之事的严重性,丝毫不亚于昔日周夷王烹杀齐哀公一事。可以预见的将来,大周四方诸侯们,谁还敢轻易来朝大周、觐见天子呢?
厅堂。
王子友端坐在客位之上,与太史颂父子见礼。
从某种意义上,伯阳和王子友还算是泮宫的同学——王子友出仕之前,伯阳刚刚入泮宫就学,二人有过半年左右的同窗情谊。后来王子友担任大宗伯,出使山东诸国,便再也没回泮宫就学。
至于泮宫中另一位传奇人物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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