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权所说有理,但又如何罢去文履善的相位呢?”留梦炎暗自好笑,当年自己出使琼州,小皇帝才几岁就已经监国,杨太后诸事不问。十余年的经营朝廷上下早已如铁桶一般,即使杨太后有意换掉小皇帝只怕也难以达成,而民意这东西只不过是块遮羞布,谁都可以拿过来用一下,屁用没有。所谓看破不说破,还是整倒文天祥比较靠谱些,他们闹些乱子对自己也有利无害,他便转而问道。
“文履善御下不严,放任秦林锋等贪赃枉法乃是其一;指挥作战不利,损兵折将不能为陛下分忧,导致皇帝亲征以致患病,乃是其二;生性残暴,任用酷吏,残害无辜,以致民间怨声载道,此事其三……”魏天中一一摘指,竟然有十数条之多,然后抹抹嘴角的唾沫星子道,“如今我们已经联络到了十数名同僚,并乡里士绅百余人,准备上奏弹劾于他,不怕将其罢相。然后举荐陈相出山,担任平章军国事主持朝政,那时何事不成!”
“据吾所知,文履善虽然生性倔强,却为人刚正,做事勤勉,即便忽必烈也对其甚为钦佩,若非其在崖山脱逃,必受重用,只怕成就还在吾之上。”留梦炎听罢皱皱眉道,“其入朝后与小皇帝君臣相宜,深受信任,只怕这些东西不足以将其搬倒吧?”
留梦炎对文天祥还是有所了解的,其对大宋可以说是忠贞不二,且做事亦从不畏难,且做事公正廉洁,可谓是难得的国之干臣。而他们所要弹劾的那些事情又多是子虚乌有之事,若是小皇帝诚心要将他除掉自可借此顺势而为。但当下小皇帝将其作为左膀右臂,有些事情必然是受命而为,且肯定会对其力保,又如何能成事。
不过留梦炎从中也感觉到,陈宜中在朝野的影响力已是今非昔比,姚良臣和魏天中虽身居高位却并非心腹重臣。当下不能确定他们难以成事,可也十分困难,因而才会搭上自己这条线引为外援,需要自己的协助才能得逞,如此掌握主动权的就是自己了。
“正因为难,才需汉谋协助。而此时文履善执政,若是拒绝和议,只怕回去也难以交待。我们只有相互携手,先将文天祥推下去,一切才有可能。”陈宜中也不是善与之辈,从其话中已经听出待价而沽之意,想要趁机讹诈,他干脆直言相告道。
“与权说的不错,即便让文履善主持和议,依然难以遂了南必太后的心意。但是将其扳倒也非朝夕之功,却不如与权先促成双方和议,再做计较如何?”留梦炎也知道到了相互摊牌的时候,而对他来说宋廷能否接受和议乃是当前最大的困难,至于谈成什么样就是桑哥和元廷的问题,非是自己能左右的,所以他先提出自己的条件道。
“唉,若非元军提早进驻泰兴,容我们再多操作几日,和议之事已然达成了。”姚良臣叹口气埋怨道。
“此事却非吾的缘故吧?是你们要求进兵泰兴,做出渡江的姿态,造成江南恐慌,促成和议之事。”留梦炎却面带怒色地道,“可小皇帝出兵泰兴,你们却未泄露一丝消息,以致损兵上万,若非有桑哥在前,吾已被押赴大都问罪!”
“这……”姚良臣听了却是一头雾水,看看魏天中也是不知所以然,张口结舌的吭哧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此事是吾与汉谋相约的,未及告知你们。”这时陈宜中接过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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