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阻拦圣驾,还不请罪!”陆秀夫见状更是叫苦,小皇帝就在身边其偏偏不识,反向他行礼,自己就是想摆脱与吴家的关系也不可能了,可当下只能催促其请罪。
“左相,陛下就在队伍中吗?”咸平侯听了却有些怕了,眼睛四处乱看道,却不识真人就在眼前。
“何人在此寻衅,阻挡行军大队通行,还不让开!”恰在此事,一众衙役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当先一人喝道,可看清情形,立刻向赵昺施礼道,“陛下,属下护驾不利,还请治罪!”
“免礼!”赵昺看来人正是临安府尹蔡完义,抬手道,“蔡知府,此人妄称是咸平侯,当今国舅,不仅阻挡朕的行驾,还口出不敬之语,该当何罪?”
“陛下,当斩!”蔡完义再施礼毫不犹豫地道。
“斩!”赵昺点点头,看都不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咸平侯轻声道。
“属下遵旨!”蔡完义施礼后,随即下令将咸平侯及一众狗腿子全部拿下。而衙役们打仗虽不比护军战斗力强,但是处理民间的突发事件却非护军所能比的,而百姓也更惧怕这些衙役,他们立刻吆喝着以棍杖驱赶人群,很快打开了场地,一队衙兵充当刽子手将捆绑起来的众人按在地上,便准备开斩。
“陛下饶命,左相救命!”那咸平侯的反射弧有点忒长,刀压脖颈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兵才是真龙,不停的哀求道。
“陛下,所谓不知者不怪,咸平侯不识陛下真颜,以致出言不逊,也是情有可原。再者今日乃是上元前夜,百姓云集,在这良辰美夜当街杀人总是不吉之事,不若在佳节过后再行论处!”陆秀夫不住暗骂咸平侯真是蠢货,可也知此事牵连着皇后,甚至朝局的走势,也只得硬着头皮求情道。
“陛下,今日数十万百姓皆涌向御街,此刻处斩人犯怕引发恐慌,届时骚乱一起便难以弹压,不若择时再行刑!”蔡完义想想也上前道。
“嗯!”赵昺看看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御街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正如蔡完义所言一旦百姓惊恐争先逃离,难免发生踩踏事件,想想道,“将他们押往宫门前带枷示众,以儆效尤,然后细细审讯,问清是谁指示,又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是,属下遵谕!”蔡完义施礼道,然后一边指挥衙役押解人犯,一边率兵在前开路……
在临安府衙役的协助下,队伍又重新开始缓缓向前,而此时的心情各不相同。赵昺此刻的愤怒,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可以说又再次被叠加。一个小小的咸平侯就敢口出狂言,居然敢让自己的亲军都统给其磕头请罪,而其所仗势的无非是皇后,而更恰当的是其背后吴家盘根错节的势力。
而这不能不引起赵昺的警惕,一个庞大的外戚家族对于皇权都是严重的威胁;另一方面让他不爽的是,其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依靠其才得以稳定江南,否则连亲政都不可能。他不相信吴家有此能力和胆量,但从此人的言行上来看,亦不能排除他们心怀这种心思。而他清楚一旦人生出了想法,慢慢就会形成自我心理暗示,觉得自己才是国家的主人,再往后就有可能随着野心膨胀,不由的付之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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