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到了城下,脱欢才缓过气来,看看自己受伤的侍卫问匆匆赶来的军医道。
“禀殿下,他被子弹打穿了胸膛,伤了肺,只怕活不了啦!”军医让人将其衣甲扒下来,一个血窟窿还在随着呼吸喷着血雾,再看人脸色苍白,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叹口气答道。
“好好将他葬了吧,多拨些银钱给其家中!”脱欢也叹口气,看着日夜陪伴身边的侍卫死在眼前也不免黯然,看看拉忽多又道,“请马右丞到王府议事!”……
府中的马绍已经呆坐了一个早晨,一杯热茶已经变成了凉茶,他只觉的胸中憋着口气,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压抑的喘过气来似的。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做出行贿之事,这可是从前最为鄙视的事情,以为只有那些无耻小人才能做出的事情,可如今自己不但做了,而且为此还挖空心思去做。
在南朝小皇帝将和议事宜交给自己手下庄公从时,马绍以为其能受到小皇帝的重用,且又是士人出身,定然是爱惜名声,视金钱如粪土之人。而初时也正如所想,为了能够将宋营中所见及谈判的内容传递出去,他只能依照脱欢的主意给予其重金,但都被其严词拒绝。
回城之后,脱欢却是呵呵一笑,笑他不懂的文人的脾气,并给了马绍两个画轴和一方砚台,让他明日再试。回去他打开一看,现那两幅画居然是南朝徽宗皇帝亲笔所绘,而那方砚台据他甄别应是大学士苏轼题款,皆是难得之物,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这三件东西,马绍把玩和欣赏良久,爱不释手,居然生出想据为己有的心思。但也很快醒过闷儿来,这些风雅之物不是每个士人都能够拒绝的,看来非是其不受贿,而是自己送的东西不对。次日再见面时,他只是偶然提起自己手中有两幅前朝宫藏,不知真假,要庄公从鉴别一下,就将东西送了出去。
而后其没再提及,自己也没有问起,但是其默许他们向大都派出信使,并给了一张出入大营的令牌。再后又在其提点下以三千匹战马为代价平息了小皇帝的怒火,当然暗中还是送上几件墨宝。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马绍却仍然因自己的手段下作而过不去心中这道坎,倍感憋屈的同时,还为自己的堕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