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端,不用着急,事情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张弘略捋捋花白的胡子淡然地道。
“六伯,史家和董家皆是军旅起家,其中不乏知兵者。现下真定城池年久失修,城防缺失,难以抵抗南军炮火,移兵保州合兵才有一战之力!”张珪却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不愤地道。
“公端,南军火器真如传言中那般犀利,我朝火器无法与之相抗?”张弘略皱皱眉问道。
“过去吾也不信,以为我军连败皆是将帅腐朽,无心军事导致连战连败。为了颜面才将失败归咎于南军火器犀利,而此次吾亲与南军交锋才知过去所想皆是错的。”张珪叹口气道,“南军火炮可远及千步,坠地爆炸周边三丈人马俱亡,城橹皆塌;火枪也甚是犀利,百步之外可透重甲,弓箭往往不及南军,其齐射之下便纷纷扑地。”
“我朝研制之火器,火炮笨重,行军困难,往往拖累大军。且装填不易,射距不及南军,射击失准,往往不及发射便被南军摧毁;火枪更是难以与南军相较,射程近不说,填充缓慢,我军发一枪,南军则可发数倍,未等及阵前已经伤亡殆尽。”
“另外南军精于训练,进退犹如臂使,闻鼓虽刀枪加身不退一步,战马跻身前亦不闪避。行军、宿营皆修筑寨垒,防守严密,夜间巡队往来无间,防守的密不透风,我们几次试图夜袭皆被击败。更甚着南军一战往往能布置大小炮百余门,齐齐发射惊天动地,尚未接战人马皆胆寒。”
“比襄阳炮还要厉害?”张弘略听了眉头紧皱道。
“襄阳炮与之相比,速度太慢,移动困难,简直就是靶垛子,不及发射就被摧毁了。且威力也远逊于南军的威远炮,两尺厚的城墙也是一击而破。”张珪叹口气道。
“所以汝选择城防更为坚固的保州阻敌,而放弃失修的真定城!”张弘略言道。
“正是,南军一路北侵多少州县皆是一战而平,堡寨更是摧枯拉朽一般,根本挡不住南军火炮之威。他们不肯撤出真定城只是在浪费兵力,徒耗钱粮,可吾好言相劝其仍不为所动。”张珪无奈地道。
“董家和史家视真定为根本之地,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岂能轻易舍去。而他们迁到保州,又不愿看咱们的脸色,也难放下世家的面子。”张弘略点点头又道,“不过汝也不要着急,亦不要再劝,他们吃了亏就明白了。”
“同殿称臣,吾也不愿看他们就此泯灭。六伯可曾听说,济南城破前严家上下百口尽被屠戮,虽有人言是溃兵所为,但严家养有家兵,岂是溃兵所能做到的,吾猜测定是南朝暗中所为!”张珪悄声道。
“我也听闻河南、河北的一些豪强世家满门被屠之事。虽同为汉氏,但南人视我们这些替大元打天下的北人为仇敌,恨我们尤甚蒙古人,做出灭门之事并不意外。”张弘略道,“你父曾受命灭宋,追剿残宋朝廷,杀伤南朝臣僚甚重,逼死景炎帝,与南朝皇帝可以说是灭国破家之仇,其绝不会放过我们张氏,只怕连请降的机会都会给。”
“南朝与我有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我唯有死战一途!”张珪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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