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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的士卒一哄而散,早给什长骂惯了,他们朝各个方向或站或趴着警戒。
黑脸老卒帮黑娃把重刀和压着的弓囊箭壶解开丢一边,顺势一屁股坐到土坎上,右手反捶着后腰,另一只手拍了拍黄土地面,招呼什长道:“别咋咋呼呼杵着了,坐下歇一歇,等傻小子醒了再走。”
穆双全岔开两腿也坐下去,从腰间取下皮壶,灌两口清水,瞧瞧天色,见乌云散去,天空还是有些阴沉,估摸着是申时初了,道:“等他一刻钟,再不醒来,叫谁拿尿滋他。”
老卒呵呵一笑,把腰间碍事的腰刀连鞘摘下,丢在右手边顺手位置,身子朝后慢慢放平躺去,土坎枕着老腰,舒服得他直哼哼:“托傻小子的福,我也躺一刻钟……哎呦,我的个老腰咯。”
刚落下的那些颗雨滴,早给干涸泥土吸收得点滴不剩,地面干爽得紧。
“你个老货,倒会偷懒享福。”
穆双全笑骂一句,旋即又眉头拧起,盯着躺浅坑内纹丝不动的黑娃,百思不得其解,黑娃一向是傻大胆的,怎么会被区区惊雷吓晕过去?
那雷没打到黑娃身上,也没见地上打出炸坑,真是咄咄怪事?
而此时黑娃的脑子里,常思过的意识傻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一些不属于他的陌生混乱记忆画面,在四周黑暗中不停萦绕闪烁,像电影片段一样,活灵活现,让他一时间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死还是活着?
愣了不知多长时间,隐约中,常思过听到耳畔一声厉喝:“敌袭!”
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灵,常思过弹身坐起,睁眼茫然四顾,看到一个穿着肮脏古装战服干瘦的黑脸老头,把贴地的耳朵离开地面,对着东北方向一指,喝道:“十骑,约五里,冲我们来了!”
黑脸老卒见常思过及时醒来,拍了拍常思过宽厚结实的肩膀,咧嘴笑着嘱咐:“黑娃,要打仗了,你可别逞能,独自又冲前面去了啊!”
此时情况紧急,老卒也没多说,捡起地上腰刀,弓身朝左跑去。
穆双全额头上的青印刺纹暴涨,目放凶光,见常思过醒来还呆滞在原地发傻,踢了一脚,喝道:“快拿起你的武器,跟老子杀敌,还愣着干吗?”
跑去右前方,对散开着半跪半蹲的其他士卒吼道:“弓箭准备!都他娘的别慌,按平日里的训练来,两条腿逃不过四条腿,荒原上也没地儿逃,只有杀光了北戎贼骑,咱们才有活路。兄弟们,都齐心点,谁他娘的敢逃,老子第一个劈了他!”
这一队士卒中,真正经历过战阵厮杀的只有半数,其他都是补充的刺配新卒,还没见过血。
穆双全杂七夹八一顿乱吼,倒把恓惶的人心给稳住了。
远处天边,有一排黑点渐渐清晰,踏地疾蹄声隆隆传来,后方黄尘扬起。
常思过此时一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