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年气得眼睛都红了,单薄的胸膛急剧起伏,呼吸如破败的风箱,指着杨知柏的手指更是颤抖的厉害。
“父亲!”一直躲在垂花门那偷看的杨知松此时才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扶住的杨隽年,疾声说道,“您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然我们都不能……”
话说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盛繁。
盛繁见状,冲杨知柏拱了拱手:“杨兄,东西已送到,我还得回去复命,先告辞了。”
“让盛兄见笑了。”杨知柏还礼,拉着杨静和送盛繁出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早做决断吧。”盛繁到了门口,转头看了一眼里面,见杨隽年和杨知松都在看着这边,他同情的拍了拍杨知柏的肩,提点道。
“嗯。”杨知柏点头,神情晦涩。
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努力读书,为杨家光宗耀祖,努力带着杨家更上一层楼。
谁想,他拼尽全力,末了,拖后腿的却是家人。
“和姐儿,有空来家玩。”盛繁冲杨静和笑笑,带着马车离开。
“爹。”杨静和仰头看着杨知柏,几日相处,她基本已经相信,他不是于翠婷说的那种人,也乐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别怕。”杨知柏低头,已经收起了全部情绪,笑容温和。
“不当官就不当官,娘亲愿意天天见到爹。”杨静和想说,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幸福更重要。
杨知柏见杨静和竟然会安慰他,老怀大慰,牵着她回转。
摄政王府送来的东西,已经全部送到了西墨院。
杨隽年还捂着心口坐在正厅的台阶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杨知松在旁边又是小声劝,又是顺背揉胸,释演着父慈子孝。
杨知柏在院中坐定,神情平静的看着杨隽年:“父亲,摄政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您要不想与我一样丢了官,还请父亲凡事三思而后行,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弟,你怎么和父亲说话呢?!”杨知松立即斥道。
“大哥,你也一样。”杨知柏目光一扫,不怒而威。
杨知松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多年来对上司卑躬屈膝,习惯已经渗入了骨子里。
“还请父亲和大哥做好准备。”杨知柏抬头,环视一圈,“西长街历来住着三四品的官员,或许,我们得搬一搬家了。”
“!”杨隽年再顾不上心口疼。
杨知松也瞪圆了眼睛。
他们倒忘记了,能住在这儿,全因杨知柏当上了正四品的御史,要是这御史帽子一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