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她……”府医沉吟着。
“她到底怎么了?”杨知松有些暴躁。
“小产了。”府医咬了咬牙,低头站了起来,“大老爷,恕我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杨知松愣了一瞬,猛的提高声音。
“李姨娘已有身孕,只是时日尚短,脉像并不明显。”府医叹气,无奈的说道,“大老爷还是赶紧让人叫稳婆来帮李姨娘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儿开个调理的方子来,姨娘还年轻,休养好了还会有孩子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杨知松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府医的衣襟,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是真的。”府医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坚持自己的诊断。
杨知松颓然的松开了手,踉跄着退了两步,看向了床上依旧晕着的李姨娘,片刻,口中发出低呜的声音,拳头跟着重重的砸在了床框上。
床框瑟瑟的颤抖着,晃得整个帐幔起伏不已。
“你可看准了?”阮氏皱着眉盯着府医。
“回老太太,看准了。”府医重重的点头。
“……”阮氏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讨厌李姨娘,但,她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孙孙。
“还不去叫人?!”杨知松猛的回头,冲着府医吼道。
“是。”府医不太高兴,却也只能领命出去。
“你吼啥?”阮氏挖了挖耳朵,不满的瞪着杨知松,对他这种把李姨娘看得这么重的表情更是不爽。
“娘,你回去吧,儿子这儿乱得很,没空侍候你。”杨知松压住怒气。
他再想发火,也不能朝着阮氏发。网首发
上次被秦云枭逼着跟着杨隽年说出阮氏确实得了癔症的话,已经让他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最近在翰林院里,他虽升了官,可承受的各种白眼也比这么多年加起来还多。
不孝,是重罪。
他才刚有起色,他还想往上爬,他就不能背着不孝的名。
“哼,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儿?”阮氏甩了甩袖子,瞪着杨知松说道,“我告诉你,她杀了我的黑狗,这事儿,没完。”
“娘什么时候养了狗?”杨知松皱眉。
“和姐儿的那条黑狗就是我的。”阮氏说得理所当然。
“娘,你的孙孙刚没了,难道,你的孙孙还不如一条黑狗吗?”杨知松的头上隐隐暴起青筋。
“……”阮氏想说是,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