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裴重苍错过了早班车,只得在车站坐等中午十一点那一趟。
裴重苍的父亲裴名州是家里独子,父亲裴孚望,退休前是乡小教师,母亲林昼,农民身份,一直务农。两人结婚前的事他不清楚,但婚后一直住在村里,裴孚望每天走路半小时到乡上教书,哪儿都没去,随着村里人越来越少,两人也没搬到乡上去,更别说跟着裴名州搬到市里。
说起来爷爷奶奶住的毛公乡和孔不违家的Y县在一个方向,他先搭到Y县的车再转车也能到,但去Y县的人太多了,都挤在一个坝子里,来个车就都往上挤。他还是更宁愿等车次少人却也少的直达毛公乡的班车。
候车大厅里人满为患,裴重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座,左边抱孩子的右边腿夹编织袋的,他从书包侧面摸出三明治来,盘算着是提早吃了午饭再上车,还是等晃完两个小时的车程到村里再找个馆子吃。
咬了一口三明治,裴重苍就愣了,他看了眼横截面,才发现里面夹了蟹棒、鸡丝、牛肉片三种肉,沙拉酱、生菜、黄瓜片、番茄片也一样不少,味道也太丰富了吧。这么厚实一个三明治在便利店怎么也得卖二十来块钱,他心中暗叹,看来这老板娘肯定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没跑了!
“我想吃!”
与叫声几乎同时到达的是一个小男孩的身影,裴重苍条件反射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书包与金属撞出一声闷响,他想起包里有饼干不能压,于是又往前了一点。
小男孩直奔他手而来,却扑了个空,因为裴重苍把手举得高高的。
这时一个念着“慢点跑”的打扮得像模像样的太婆追了过来,对小男孩说:“娃娃饿啦?不急不急,就快赶上车了。”小男孩却指着陌生人手里的食物大叫“要吃要吃”,太婆看了陌生人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叔叔也饿,让他先吃。”
叔叔?先吃?裴重苍啃了一口三明治,然后重新把手举高,嘴里缓慢地咀嚼着。同时很想另一只手里的土扣他头上。
“啊我不管你给我!”小男孩对着他大叫。
太婆蹲下来安抚道:“先让叔叔吃,等叔叔吃了就给你吃好不好?”
你吃不吃跟叔叔我有什么关系?裴重苍又啃了一大口。
小男孩眼见三明治下去一大半,索性在地上板了起来,一边带小孩的妇女看不过去,好心劝道:“你还是带他去吃点吧,这里这么多小孩,他哭别人也跟着哭,多不好。”
太婆眉毛一竖,“车站的东西能吃吗,都是抢钱的!一根苞谷卖五块钱,金子做的撒!哪个要吃他那个金苞谷。”她转向裴重苍,“你就给我们娃儿吃点要不得吗。”
妇女哄着怀里被吵醒的孩子,车站东西确实贵,越到过节越贵。裴重苍心道你舍不得买金苞谷难道我就舍得买了?他一边往嘴里塞剩下的三明治,一边说:“我吃过的。”不仅吃过了,我还马上就要吃光了,屁都不给你剩!
“那你还有哇,背那么大个书包,总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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