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疑心自己听错了,惊异地看着他:“真的吗?”
选秀不是明年春天就要开始举行了吗?这还可以根据他的心情而决定?
在许长安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嫁人。当年对承志,也只是想着娶了他。她更不会想着去做谁的女人,和旁人共用一个丈夫。更新最快的网
那是她想想就觉得恶心,永远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的震惊很好地取悦了皇帝。他勾一勾唇:“当然,君无戏言。”他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不过选秀最终是否取消,还得要看你表现如何。”
许长安心脏砰砰砰直跳,不知道皇帝此举的真实意图。但不管怎么说,即将到来的选秀能够取消,是她在皇宫这几天,听到的唯一一个有一点点安慰的好消息了。
可是,把皇帝哄高兴?怎么哄?他又不是那个比较单纯的承志。
许长安低着头将沾染上墨渍的地方擦拭得干干净净,心里一片乱麻。
少时她才轻声道:“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就送皇上一幅画吧?我画的不好,可我实在没别的了……”
皇帝眼皮抬了抬,也不说好或不好,只慢悠悠道:“先看了再说吧。”
他说着又低下头,重新拿起还未批阅的奏章。
许长安磨一会儿墨,寻思着差不多够皇帝用了,这次放轻脚步,缓缓走至方桌旁,重新铺纸、磨墨。
她没有专门学过画画,只是学习认药时琢磨过一点,也不追求意境,只图一个形似,所以画得极快。
可要说画什么,她一时也想不到。双目微阖,思忖一会儿,她再提起笔,画了湘城老家的那只酷爱打盹的猫。
乍一看去,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把画放在桌旁,待其墨迹晾干。
她则又画起了别的,一时是青松园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一时是湘城金药堂后院的大树……
许长安并不是一个恋家的人,可这会儿在皇宫深处,她无比地想念湘城。
她想,或许她更怀念的是在湘城的那段自在岁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长安心中一凛,猛然惊醒过来。拿这些去哄皇帝高兴?不太妥当吧?画上并无不敬的内容,但万一再勾起她对皇帝的欺骗,惹恼了他,岂不是自找死路?
她心念一转,将这些都收了起来,偏头瞧一眼皇帝。只见他仍在低头批阅奏章。
略一思忖,许长安干脆大着胆子以皇帝为对象,画他批阅奏章时的侧影。
为求逼真相似,她时不时地偏了头打量皇帝两眼。
她的这点动作虽然隐秘,却清楚地落在皇帝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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