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一向习惯早眠的郑太后还未入睡。
她倒也不是担心孙子,文元由父母照看,她无需多虑,她担心的是翊儿。
昨日文元生病,长安晕倒。郑太后这才知道,儿子和许娘子之间,并非她想的那般恩爱和睦。
她初时还以为,皇帝让许娘子待在永华宫、让文元待在寿全宫,是因为小两口久别重逢,分不出太多的心思来照顾孩子,所以才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帮忙照看。
直到昨天,郑太后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儿。
长安痛苦绝望到几近崩溃,翊儿的神情也是她许多年不曾见过的:惊慌、懊悔、无措……
郑太后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尽管从他口中问不出个什么,也不妨碍她以过来人的身份进行规劝:
“你们能有多大点事儿?她没再嫁,你也没再娶,哀家也没阻挠你们,不让你们在一块儿。就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不好解决吗?翊儿你是个男人,又一走四年没消息,她心里就算有点怨气也很正常吧?你多哄哄她,多顺着她不就是了?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不容易。你呀,别把人逼得太狠了,哀家看长安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们怎么能僵成这个样子的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不清楚事情始末,却是真心实意地替儿子着急。若是他不中意许娘子薄待对方也就罢了,可看翊儿的反应,分明是放在了心坎儿上,不说爱逾性命,也算视若珍宝。
这样一来,郑太后就不懂了。
想当年先帝认识她后,巧妙布局,一步一步诱她上心,为了让她安心,还主动扫清各方障碍,怎么翊儿这方面就没能学得他父皇两成呢?眼看孩子都要四岁了,还闹成这样。
郑太后轻轻叹一口气,从翊儿今晚在寿全宫的表现来看,她的话,他应该听进去了几分?
夜渐渐深了,郑太后默默念一声佛,暗自祈祷永华宫那两个能早些和好。
——
次日清晨,文元醒来看见母亲,欢喜极了。待听说回金药堂,越发的欢喜。
“那我给青黛姨姨和小五叔叔带礼物。”他想了想,又补充,“还有秋生叔叔、老秦爷爷……”
许长安只看着他笑:“那你可要准备好多呢。”
她的兴奋并不亚于文元,眉梢眼角的雀跃与欣喜隐约可见。
——就算是被关在笼中的鸟,也想出去放放风。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颇觉不安,唯恐皇帝临时反悔改变主意。毕竟在宫里这些天,皇帝大多数时候都不像昨天那般好说话。她生怕那是个梦,一觉醒来,他又故态复萌。
还好她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一切都很顺利。甚至同在一辆马车中,皇帝也没有奇怪的举动,只与文元简单说几句认字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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