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凉风习习,入夜之后更添几分寒意,马车在府门前停住,老仆替太叔简披上斗篷,掀开帘子,寒气袭入,太叔简顿觉这把身子骨是真的老了。小厮搬来凳子,让他下得车来,便见管事的小跑而来,见了礼急道:“老爷可算回来了,贵客已在暖厅等候多时。”
“贵客?”观他神色,太叔简心中有数恐非寻常贵客。果然管事的在他耳边悄声一句:“陛下来了。”太叔简眉头微皱吩咐:“你先去请陛下移驾后院小书房,我就来。”
后院小书房是太叔简常与侯丛等人议事的地方,平素便是府中自己人,没有吩咐也绝不靠近。太叔简褪去一身寒意,换上家常便服,一面往小书房,一面思量皇帝此次夜访是为何意。早在皇帝登基之初,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妃召见,亦或他们入宫谒见,来来回回也有好几次,从最初表明愿意支持李明易后,伏瑟前前后后数次表现出进一步拉拢的意愿,曾多次旁敲侧击要纳侯丛孙女入宫,但因皇帝无意,侯丛孙女亦不愿,竟未成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好事不成,侯丛心里多了根刺,在辅助李明易的事上就不那么上心,再者太叔简对新帝亦仍是观望的态度,孔鹿鸣一事后,更是不冷不热。颇有几分这个皇帝他们虽认了,却又不大看得上眼的意思。一班老臣以他二人马首是瞻,故而大殿上议事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不出头的就不出头,基本上都是摄政王一锤定音,皇帝的声音连宣政殿都传不出去。
皇帝几次找他,寻求支持都被他三言两语绕过去,次数多了,小皇帝就恼了,不再理会他。亲到府上拜访倒是从未有过,此次又是不欢而散,还是会有所不同?他在小书房门口稍停半晌,推门而入。
屋内烧着小炭盆,暖意融融,皇帝坐在书案后,身边不见其他人,只有一名侍女,抱着斗篷静立在侧。这名侍女倒是有几分眼熟,他多看两眼,认出正是东方明的小女儿。在他眼里,什么前太子良娣,什么宸元殿总管都是虚的,只有东方明的女儿这一身份能叫他多留意几分。
见他入内,做出参拜之势,皇帝连忙从书案后走出,搀扶起他:“太叔公客气了,请入座。”太叔简在案边待客的炕椅上坐下,李明易没有回书案后,而是随主坐在另一边,以示亲切。东方永安福身道一句:“奴婢去帮忙端茶。”端茶是借口,不过是让皇帝跟太叔简单独说说话。一见她要出去,李明易便心里发慌,转过身来朝她挤眉弄眼,原本说好,她就在他身后,给他做后盾,打气,哪知临阵脱逃。
东方永安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垂首敛目退下,她非是临阵脱逃,先前不过是骗李明易来罢了,君臣相谈,还留个婢女杵在一边算怎么回事。太叔简是个讲究的人,自然得郑重对待,欲拢人心还是得皇帝自己来,若这是到坎,就必须皇帝自己跨过去,无法假手他人。
在太叔简追问得皇帝哑口无言之前,至少在她退出去时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真情实感地认为皇帝不说能立时让太叔简心服,起码可以应对自如。毕竟从前跟在李明珏身边,见识过皇家子弟的博学广文,胸有丘壑,李明珏兴致高的时候博古谈今信手拈来,不高兴的时候四两拨千斤炉火纯青,这还亏了他是个不爱张扬、显摆的人。
她蹲在小书房门前,就着格子里透出的昏黄灯光把玩腰带穗子,心中慨叹,都是皇家子弟,差距怎么那么大呢。太叔简问他欲求什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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