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珏逗弄着孩子,有几分漫不经心:“没那么快,他们此去走的可不是什么畅通无阻的好路。”往北穿青州过玉凉关还是从灰盐城往东穿过冰冻荒原,他们几番考量也难以决定,最终说定由安和一行到灰盐城视形势再做打算。“如果玉凉关不可过,那他们现在多半在冰冻荒原的风雪里挣扎。”他抿住嘴唇,面上无恙,眼里却露出担忧。比起过去,他更加沉厚莫测,若说以前是一潭泛着暖意的温和清潭,而今便是连东方永安也摸不准的古井,或许比古井还要深不见底。
非是装腔作势的深沉,成日里板着脸,相反他生气的时候毫不顾忌摆在脸上,高兴的时候就恣意而笑。但东方永安却越发觉得这些他畅快显露出的喜怒哀乐,只是他彼时彼地打算让人看到的样子。这种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让她一个激灵,如果生气之下不是生气,温柔的微笑下不是微笑……如果那张她自以为熟悉的脸孔她再也看不穿……这是一种怪异、可怕却又不可理喻野蛮生长的想法。
她甩了甩头,在它们疯狂滋长之前,将它们甩出自己的脑袋:他一路不惧风餐露宿、长途跋涉照料守护自己,有什么好犹疑?自己也太没良心。
“再过两天,雪就化得差不多,咱们该准备上山。”
“呜呜呜。”不远处一棵枯树下传来嘤咛,走近,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是方才被嘲笑的小女孩,村长兄弟的小女儿。
“怎么坐这儿哭?眼泪要冻住了。”东方永安将孩子交给李明珏,走过去蹲下身拽住衣袖替她擦脸。这小丫头是个野性子,大胆不怕人,咋咋呼呼这些日子因为调皮捣蛋没少挨骂,却从没哭过,像目下这样一个人躲起来嚎啕大哭还是第一次见。“打架输了,被笑两下就难受了?不是说要当将军?哭鼻子可当不了将军。”网首发
宁小妹抬起皱巴巴的小脸,泪眼朦胧望着她:“我娘也说我是个傻子,女孩当不了将军,不管哭不哭都是不成的。”小丫头垂头丧气,“爹说我要是再提蠢话就要拿荆条抽我。姐姐,你是外头来的,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当不了将军,只能嫁人生娃娃?”她垂下头,自顾自呢喃,“我不想一辈子都在这个别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东方永安摸摸她的头:“你当不当得了将军,我不敢说,不过我恰好知道那么一个人。她随太祖征战四方、开疆拓土、安&邦定国,与其他开国将军一同被奉于凌霄阁,后人称之为风烈将军,是个女孩子哦。”
小丫头立时抬头,眼中闪亮:“真的?”
“要不要听她的故事?”小丫头拼命点头。东方永安牵起她的手:“外头冷,咱们回去,边走边说。”
小丫头高兴跳下石墩随她回去。
走到院子前,小丫头已经一改先前颓丧,正好枢渝拎着两只野鸡回来,招呼她去喊爹娘来帮忙,晚上加餐,宁小妹高高兴兴蹦跳往后面自己家跑去。
“你把孩子心说野了,等下人爹娘来找你算账。”李明珏道。
东方永安不以为意:“我们生来本就该有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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