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胜追击,此时非是费心劳神交接的好时机。乌浅同为劝:当一鼓作气,不能让李秀方喘过气来。在乌浅面前李璜只说有理,未露不满,回去却是怒气直冲天灵,一拳将自己书案砸出个洞来。黄辽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最后道:“乌老弟与黄某出生入死,兄弟一场,黄某实在不愿如此相信。想来他亦是为主公考量,只是非主公所需。不若请乌老弟再行一趟,以明其心。以乌老弟之能,如忠心不二,必能叫安字军明白其中厉害,讨回南山郡。”
于是李璜决心再给乌浅最后一次机会,而乌浅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再行闻松郡。他本人心中是不赞同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的,食人花有没有别的心思他说不准,但有一点她说得没错,交接城池不是送一朵花一个小饰物,是需要时间的,当务之急是扩大战果,进一步压缩李秀势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甚至推心置腹地告诉他,安字军打算进攻长庆,李璜军应该趁此机会夺回乐工郡,乐工只有一万五驻军,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如此一问,乌浅无话可答。为让他回去有所交代,以及顺利劝说李璜乘势攻取乐工,食人花立了一份交城誓约书,盖上自己的将军大印。
这份誓约书并未打消李璜的疑虑,他将其当做一张废纸丢在一边,以手扶额坐着一言不发。黄辽唉声叹气,末了似乎极为不忍一拱手:“事已至此,请主公决断。”
李璜自顾自陷入抉择的痛苦与被背叛的愤恨中。在他看来,讨要不成是乌浅没有尽力,乌浅的分析是狡辩,传话是沆瀣一气。而就是在这时他又听到传闻,说安字军统帅极有可能是女子,几乎在听到此传闻第一时间,他就判定乌浅辜负了他们共同起事的情义,他不再拥有他的忠心。自己待他何薄?何有负于他?换来的是什么?他在心中一遍遍质问自己、质问乌浅,陷在偏执的怀疑中不可自拔。
而后抬头,阴鸷的眼神显示了他的决断。
为贺战事胜利以及取得誓约书,李璜在府中举办庆功宴,首功的乌浅自要参加。前往李璜府途中,一人挡住去路。原是一名任职于李璜府的文书佐吏闻得此乃鸿门宴,念及与乌浅有几分交情,二来怜其忠其功其才,特来相告。司马再三相劝,乌浅知李璜再不会信任自己,两人之间的裂痕不知不觉已扩裂至不可弥合,不禁仰天长叹,当即调转马头,奔出城去。
其间李璜得知乌浅出逃,遣人追杀。乌浅与司马绝生之处,幸得一支安字军相救。
眼看不算陌生的人从火红的骏马上跳下,乌浅百感交集:“统领会亲自出现真叫人讶异,此时此地,想来非是巧合。”
来人笑得坦然而自信,郑重朝他一拜:“我的大将,自要亲自来接。”
“统领好谋划。”不冷不热的讽刺。
东方永安不以为意,只是略带悲悯地摇头:“将军只察事不察人,人心最是飘忽不定,岂是我轻易能谋划。负你的是李璜,不是我。”
乌浅不语,因无可反驳。三十六计,反间占一,又谚云遇事不决,计问反间,又云兵不厌诈。自古以来反间计无处不在,被使得出神入化,花样百出。而中计者依然前仆后继,源源不绝,当世人不警醒,后世人不反思,恨乎悲乎?终究是他与李璜之间不复信任,何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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