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矜持端庄了,他嫌装模作样,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所以南阳皇宫里,皇帝不悦要不要凑上去真得掂量掂量,久而久之,火候把握不好的,干脆就避而远之。桃夭夫人从未失手过,但也难免惴惴。早知就抢先一步称病,可她与那女人总得有一个在,否则皇帝觉得受了冷落,大发雷霆,都得遭殃。
这厢思量着曲到尾声,赶紧结束,不想就生事了。最后的快速旋转收尾,一名舞姬疏忽大意拐了脚,跌坐在地,众舞姬慌乱立时齐刷刷跪地。大饮琼浆玉液的皇帝蓦地停下手中动作,放下金樽。就这一个动作令桃夭夫人忍不住站起身,乐师们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上一刻还闹哄哄的大殿骤然静如幽谷。更新最快的网
见皇帝不语,桃夭夫人呵斥:“贱婢,平日就知偷懒,用你的时候就掉链子,养着你们何用?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滚下去。”
那舞姬如获大赦,叩头谢恩,皇帝开口了,语气温和不见怒意:“失误嘛,又是什么大事?你别小题大做,叫别人以为朕是什么虎狼之辈。朕平日苛待你们了吗?”桃夭夫人躬身:“陛下言重,是臣妾看不得丢人现眼的贱婢。”
皇帝不以为意走下玉阶,走至那舞姬跟前弯腰关切道:“伤着哪里了?让朕看看。”舞姬被他的温柔弄得面红耳赤,怯怯地拉起裙摆。皇帝赞叹:“多美一双玉足,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疼吧?”语气轻柔亲昵,满含兴致,殿中众人无一例外都觉得后宫大约又要添一名新人。皇帝就这样,逛个后花园,瞧见有姿色的当即能拉到花丛里野合,一日不可无妇人不只是说说,宫里的也都司空见惯了。
桃夭夫人何等眼力,待要开口命自己的婢女前去扶人,听得皇帝道:“既然疼得厉害,不如,剁了吧,剁了就不疼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舞姬就哭喊着被拉下去,皇帝抬手,“继续吹,继续跳,愣着做什么?朕很吓人吗?”到底是长久磨练出来的,乐师们怔愣片刻若无其事继续吹奏起来。
坐回黄金座时,皇帝瞥一眼石像般的魏陶:“你倒是安之若素。”魏陶微微躬身:“陛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人何须多言。”
“啧,在北辰的皇宫里练得如此贴心了?”
“您知道是在哪里练的。”
“……”忽而奉酒侍女又出错,手上一个不稳,打翻酒水泼了皇帝一身。这次皇帝没有戏耍她,径直冷冷吩咐:“拉下去乱棍打死。”魏陶叹息了一声,皇帝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小人不敢。”
“在他处就敢?”
“直谏也要看人,在他处小人是友,回到此处小人是奴,奴就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皇帝豁然起身:“真是练得好胆量,叫你回来,让你委屈了。”说罢拂袖而去,魏陶向桃夭夫人略一躬身,快步跟上。桃夭夫人怔愣当场,他们打得什么机锋她没听懂,皇帝的态度也怪,犯小错的婢女随意杀了,不软不硬顶撞的魏陶他却不处置,真是怪哉。
翌日晨起梳妆,桃夭夫人越咀嚼越觉出股异样的味道,按住婢女月下握梳子的手:“你去打听打听万江边发生了什么,不,还是打听陛下回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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