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忽来,桃夭夫人一脸委屈,原想上前哭诉一番,未及开口,皇帝先道:“她一个带枷罪人,你乃朕的桃夭夫人,岂能自降身份,与她一般见识?流苏。”他唤,“扶夫人下去,无事不要到鹰台来找不痛快。”桃夭夫人欲再说什么,见了他的眼色,话语梗在喉咙里。她们这位皇帝虽说风流多情,对美人向来怜惜温柔,但变化无常,最不喜他人违拗,又他已让流苏扶自己——流苏虽未有夫人之名,但历来宫宴,其待遇等同夫人,在皇帝面前与自己平起平坐,几不下自己。皇帝此番吩咐便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再不就台阶而下,岂非不识好歹,于是斜剜神色淡漠、毫不识规矩的女人一眼,向皇帝福了福身告退。
出了鹰台,桃夭夫人甩开流苏,两人平日虽未明目张胆扯破脸皮,暗暗交锋却不在少数,既离了皇帝也不必假惺惺姐友妹恭下去。往日流苏亦是个不受气的,与她你来我往,多半斗个平手,今日却一反常态,受了她的脸色仍面上堆笑凑过来;“姐姐慢走,妹妹与您说个话。”她回身:“你我有甚好说?”流苏笑得跟个狐媚子似的,桃夭夫人甚觉碍眼,只是见她瞟一眼鹰台,思量多半是关于内中那个嚣张贱人的,便没有发作。
流苏道:“有些事姐姐想岔了,内中那位咱们还是客气点好。”
桃夭夫人冷哼:“客气?对着一个带镣铐的罪人?犯不着。流苏你是不是贱骨头?若是陛下的新宠,你我让她三分也无妨,一个陛下亲口说的罪人也值当?”
流苏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姐姐忘了鹰台是何处?原可叫迎仙台。罪人不关在牢中,却关在拈芳宫。依小妹看,咱们只怕要多个妹妹,以往日陛下对新人的恩宠,姐姐何必。若是不愿,避着她些眼不见为净;若是愿意,小妹替姐姐多关照些,也好叫陛下知晓姐姐的贤良淑德、贴心解语。”说罢流苏微微福身离开,去前留下句,“对了,提醒姐姐,既是藏在鹰台,陛下想必不希望他人知晓,你我还当谨慎些才好。”
桃夭夫人怔在原地思量她的话,越发觉得狐媚子今日的话倒是在理。皇帝进来时的眼神,怎么也不像看一名罪人,倒是那嘴角的笑她可太熟悉。若真是玩欲迎还拒、欲扬先抑的把戏,她们便先观望为上策,倘皇帝喜爱得很,她这夫人纡尊降贵去讨好下又何妨,南阳皇宫里新人来去不是什么新鲜事,个个都要对付,自己也没那个心力。横竖天子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顶多三个月皇帝的新鲜劲就过了,自己与流苏始终是南阳皇宫里两棵常青树,流苏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敌人。至于新人,若识趣,自己合该用心笼络着,日后多一份助力总比多一个使绊子的好;若不识趣,等皇帝的劲头过了,有的是法子收拾她。更新最快的网
这么一想,她心中的忿忿消去几分,边走边吩咐婢女月下留意鹰台以及内中那位的喜好。
拈芳宫内,原要撤下去的菜肴,皇帝让留下了,撩起袍子在东方永安身侧坐下,亲自挑几只小碟子送到东方永安跟前:“这些都是你喜爱吃的。”
“我喜爱的你岂知晓?”
“我自然知晓。”
东方永安想到魏陶,咬紧牙根,半晌松开:“我不爱吃这些,那梨子果酒看起来倒不错,晶莹澄澈……”皇帝眼神示意领班侍女兰心将装着果酒的琉璃壶拿来,又拿过与之相配的琉璃杯斟上一杯递过去。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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