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自未入道时起,便在天星宝图上看到这许许多多的宝物、化身,但她也知道,并非所有洞天真人都会在天星宝图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譬如上清门,十余洞天真人,还有洞天灵宝若干,如今现于图中的也就只有东华剑而已。其余力量平时都是神物自晦,直到力量迸发之后,方才会留下痕迹。譬如王人,自阮慈入道以来,其在天星宝图上唯一现身的时刻,可能也只有送他们前往南鄞洲那一刻,怀抱大星,那一刻宝图中紫精山上应当是星光闪耀,暂且遮盖了东华剑的光芒。
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并不曾仔细考这之后的含义,此时得清善人发问,方才细起来,她知道清善人不会无的放矢,沉『吟』良久,方才道,“除却天地六合灯和东华剑这样可以镇压运的宝物,其余天星宝图上所现化身,应当都代表主人的份量罢?”
清善人素『性』冷淡,但也十分直接,谈起事来并没有洞天真人的架子,颔首道,“不错,其实天地六合灯与青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份执掌这两样法宝的修士,自然也就能决定周天走向,至少是对其施加重要影响。那么问你,和你如今各掌一件法宝,们的心,能够完全一致吗?”
阮慈道,“这自然是不能,人是想说,星图上有多少化身显现,就有多少种对付大玉周天的心,想要分辨,并无作用,只能求同存异,尽量保留最大实力,迎战大玉周天?”
清善人道,“也可以这样说,倘若只能做到如此,那其实们的预备其实并不算周全。但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这也是无垢宗非覆灭不可的原因。”
他锐利地看了阮慈一眼,似在等待她提出反驳,见阮慈并不做声,面『色』稍霁,道,“你虽然年纪小,但见事却很清楚,心肠也够硬,这是好事。”
阮慈历经多少大场面,见过多少人死在面前,已不会再质问些无聊的问题,譬如是否忍心,这能不能算是扬善之战等等,周天大劫乃是生存之战,这种战争无有善恶。既然中央洲因为思『潮』之故,要将南鄞洲连根拔起,最重要的一剑还是阮慈斩出,那么中央洲陆自身的宗门也不可能例外,这或许非常残忍,但只有这般才能算是公平。
这般认知,有便是有,若是没有,其实光凭言语什么也不能说服,两人并未多谈,清善人道,“你瞧,既然你也赞同,青灵门那顶华盖下的老头子也赞同,北方燕山那团黑雾也赞同,中央洲这许多法相的主人都赞同,那么无垢宗的覆灭便是它的命运,此事将会被写进命理之中,为其命中注定,难以逃脱。琅嬛周天的大小诸事,大多都是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他并非是在空口豪言,仿佛是在讲述某种深奥哲理。阮慈仔细寻思,也是若有所悟,她的绪缓缓开朗,叹道,“原来太微门所谓的一统天下,并非是武力征伐,而是在思『潮』上尽量趋同,至少在合力对敌,战而胜之这一点上达成一致。方洞天数目应该胜过彼方,不论是气运还是底蕴,都较大玉周天强盛,如此或可在周天碰撞以前,将胜势占据,结局写定。”
清善人点头道,“不愧为东华剑使,果然颖悟。周天征伐,绝不是相撞之后才开始争斗,也绝不是在实数中博弈。每走一步,便要看到之后百步的变化。虽然如此,但也没有一招棋能定住乾坤,只能说每一招都会奠定一丝微弱胜势,敌方也可能做出应手,正的结果,只有周天相撞之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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