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从文,三年中秀才,五年中举人,十年进士及第,金榜题名;遂入仕,三年一迁,及三十八岁,官授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太子太保,经略陕西、延、宁、甘肃及宣、大、山西边务,处置洮河之变。分化政策围剿青海叛军,平“海寇之患”,七十岁假死致仕……”
“少年得志,有感阉祸甚烈,残害忠良。仆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尝觉朝不保夕。乃与阉贼若虚虚与委蛇……此乃余毕生之耻……乃勤修武艺,初从阳明公练气,后入古墓得秘笈与美人,旦夕苦练,败尽天下英雄……”
“……六十九岁自感天下虽大,却并无一人是余敌手,与阉贼若虚决战于皇城之上,紫禁之巅,苦撑十余招,终被剑气伤及脏腑,无奈假死避祸……十二载辛苦绸缪,誓要毕其功于一役,铲除护龙内卫及何家堡这个毒瘤……”
杨老太君看着郑洛略显落寞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一辈子无愧社稷,无愧于百姓,独独没有考虑过我,考虑过商儿……要是元宵节你真的打死了你的孙女婿,你让商儿在九泉之下何安?”
郑洛不为所动,缓缓转过身来,苦笑着说道:“你们都担心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甚至让陆离不顾非议自己将自己给嫁了,就没人担心我万一不是那个臭小子的对手?”
杨老太君隐隐有些怒气,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可能?你和他比斗,只用了五成功力就占了上风。如今不过一年半的功夫,他就算旦夕苦练又如何及得上你?你若是不想相让,直说便是!罢了,罢了,大不了老太婆随着陆离一起下去陪商儿就是了……”
郑洛有些心累,女人无论出色,结了婚就是为了丈夫而活,有了子女,又一门心思扑在子女身上。他朝着杨老太君摆摆手,缓缓说道:“嵩山之上左冷禅对上他,还能遁走,短短几月之间,在华山之上左冷禅再对上他,便再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伏剑自裁……什么人老夫都看得明白,唯独此子却是一个异数……柳妹,你现在还觉得我是虚言推托吗?”
“这个……这个……老头子你就不能不打吗?你今年已经八十二了,就在这赤山岛上等着含饴弄孙不好吗?”杨老太君期待地看着郑洛。
郑洛仰天大笑,目放精光,在杨老太君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朗声说道:“郑某此生已许社稷,莫能许卿!柳妹不必再劝!”
杨老太君摇头低语道:“也罢,我这一生终究不过是从一个坟墓到另一个坟墓罢了。你……你自己善自珍重吧……”
“笃笃笃”伴随着拐杖拄地的声音,杨老太君身影渐行渐远。
郑洛举起手,脸上浮现挣扎之色,最后还是颓然地将手放了下来。
郑洛默立片刻,突然一扫颓势,龙骧虎步,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沉声吩咐道:“法照、法音何在!”
法照禅师、法音师太二人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侍立两旁。
“你二人先行一步,在襄阳等候!记住好生看管各派掌门!”
“属下遵命!”二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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