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你与薛将军是自幼相识吧,又是邻居,门当户对。他为何不娶你?”
“哪里没想着娶呢?”萧贵妃目色迷离,空落落的眸子,任凭眼中万千光影走马灯般闪过,“那年我刚满十五岁,他就带着媒人和聘礼,天天来敲我家的大门。”
懂了。
“那就是萧大人不允。”
身在萧府,萧相大人的行事逻辑,若昭还是了解的。
“萧家文臣薛家将。”萧贵妃慢慢咂摸这句话,清瘦的指尖轻点,随即又露出一个极尽嘲弄的笑,“只是一个传唱上百年的童谣罢了,一代人,有一代人各自的命运。家父早亡,当时的萧家,只剩下一个背靠百年虚名的空壳子。振兴萧家的担子,很早就落到萧靖头上。为了重回萧家昔年的辉煌,他几乎,每一步,都在算计。
“他娶了曾经的静和长公主,又让二哥从商为这个家提供足够的资源。”
萧贵妃仰面,背靠窗户投进的残破天光,只在她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
“也包括我的婚姻。”
眼中已是含不住泪,声音在喉间颤抖,她只是睁大了眼睛,一张萧贵妃的面具戴得风雨飘摇。
“萧靖跟他说,他是武将,生死不定,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饱受生离死别之苦,如果要真是为我好,就不要打我的主意。说得好听……”
萧贵妃噗嗤一笑,眼泪却溅了出来。
“不过是想用我的婚姻作筹码。他早就想好了,等到先帝诸子夺嫡局势明朗,便让我嫁给那个最有可能的人。承光三十年,北燕使团入京,陈太后与北燕达成以公主换骑兵的密约。义宁长公主出嫁,以萧靖沉浮宦海多年的嗅觉,很快便知道这是当今圣上已经获得了北燕的支持,便迫不及待地把我打包送给二皇子。”
承光三十年,在萧音出嫁的前夜,她终于知晓了诸事尘埃落定,命运安排的轨迹深深刻入命格,她做出了当年她可以想到的,最大的决定——
逃婚。
那天夜里,她让无衣假扮成萧音的样子呆在房中,自己则溜到与隔壁薛府一墙之隔的后院。趁着低云遮住了月光,踩上天井,利用井绳荡到高墙边的侧柏树上,再顺着柏树的枝丫,手脚并用地爬上院墙。像很多年前,薛骁敬曾经骑在院墙上看她一般。
结果她脚踩瓦片一滑,一头栽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会摔个半残不死。
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音……”
月破云影,清澈的月光一点一点洗净眼前的长夜。
“是……你?”
薛骁敬仰头,在萧音投下的一片阴影中,眸色深深地看着那个不再属于,也从来不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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