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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萧与黄九郎品出其中动摇的意味,一个道:“娘子莫恼,我从前只爱断袖,乃因从未见过娘子的缘故。从今以后,自当以娘子为正道。”
一个固知何郎只是好声好气哄着十七娘,仍难免心中酸涩,还要打叠起千百样温言软语劝慰表妹:“我们自小一道长大,互相舔过毛,我岂能害你?”
“我娘望过何郎之气,他年必定位列三公。表妹,仙途何其艰难,清修千年仍恐难得大道,倒不如与我们一道享受人间富贵,其中乐趣,难以尽述。”
这些花言巧语,落在景黛耳中,聒噪且腻味。
她有一百种法子这会儿就炮制了这一对不要脸的东西,但此时教训二人一顿固然解气,难保他们将来再害十七娘,她既来了,索性将计就计,绝除后患。
因此做个半推半就的样子,方便将来行事而已。当下便要这二人再三发誓,绝不许违逆她。
双方皆知誓言从无真心,不过做戏,递个台阶给十七娘下。一方发誓得快,一方答应得紧。
等到发完誓,景黛才肯展颜,微微一笑:“既已定亲,我便住在何郎家中操持家务也不违礼。只是大礼未成,不好就亲近,如今何郎还是与九兄行周公之礼罢。”
景黛如此说,何子萧反觉她人品贵重,犹胜黄九郎。
黄九郎则大喜,连连使眼色给何子萧:能得十七娘主持中馈,百年内,兄家中用度无忧矣。
是日,黄九郎与何子萧久别胜新婚,缠绵无度。
书斋窄小,遮不住许多秘密。
景黛想起老师那两卷妙用无穷的画册,心想:就何子萧这本钱,黄九郎究竟多没见识,才会被他迷住,甘愿雌伏?
狐狸一族脸都给他丢光了。
翌日清晨,黄九郎归太守府,十七娘于门前相送。
望着他马车远去,景黛笑意盈盈:“我见何郎似有隐忧,不若说出来,妾当为郎君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