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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大爷没看完便将那封信扔进火盆,次日,那封信变成告示,大剌剌贴到县城的城门上,当日命人撕去,次日便又重来,派人守住这面墙,第二日又贴在新的地方。
一游历的书生途径县城,好奇驻足问了一嘴,竟然被巡街衙役抓住,活活打断了气。
只因“鬼鬼祟祟,一看就是连家派来的人”。
整个县城都沉默了下来,因为衙役之外,竟然出现了告密之人,街头巷尾听到的只言片语尽数变成证据,将一个又一个平头百姓拖进大牢。
奕大爷很快就无暇亲自过问每一个跪在堂前的人,狱卒明码标价,十两银子,便可买一平安符。
要名声,便坏他名声;要功名,便坏他功名。
高压之下,整个县城都沉默下来,眼神和意味莫名的笑容成了交流的好工具。
没有人再关心奕大爷的功名究竟是怎么来的……他的种种行为已经说明了,那身官袍来路不正。
夤夜,火起。
仿佛是沉默到了顶头,不得不爆发一样,几只被点燃的油桶扔进黎家内宅,很快烧塌了半间宅院,犹以内宅为甚。
前来救火的水龙局差役多为青壮男丁,黎老爷看着那些生龙活虎的汉子,竟然心生犹疑,说:“后院皆女眷,外男擅入,恐坏了女眷清誉,还是不要让他们进去了。”
奕大爷脸色青黑:“淑娘还在里面!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她父亲交代,她父亲可是官居三品,三品啊!”
他叫了几个手提水桶的健妇,在她们的护卫下冲进内宅,冲到大奶奶封闭的院子里,院门已然陷入火海。
他用水浇湿衣服,往里冲了两次,皆告失败,发出一声绝望而凄厉的大喊:“淑娘!我的贤妻!”
黎老爷在外听了,不由拭泪:“我儿,当真有情有义之人。”
水龙局的差役头子陪笑应和,半晌,嗫嚅启齿:“老爷,老夫人也在内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