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寒一边思索着,一边顺着抄手游廊往前。
因着垂花门两侧的院墙阻挡,加上大约是思索地太投入,她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婢子拐过弯后停下脚步,然后和人行礼问安的动静,只是跨过垂花门,下意识顺着婢子转弯的方向走了过去,险些一头撞进某个人的怀里。
之所以说是险些,是因为有一只手直接把她拽了过去。
在肩膀撞到某个自己明明应该不知道,脑袋里却直接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人胸膛的同时,刘怡寒顺着碰撞的力道抬起头,对上一张五分熟悉,五分陌生的脸。
她眨了眨眼,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是谁?”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全都呆住了,尤其是唐建秀,刘怡寒甚至都能感觉到虚虚环在她后背上的手臂,在自己话尾结束的瞬间僵硬无比。
刘沁芳咳了一声把笑意掩盖下去,一边开口,一边将刘怡寒从唐建秀怀里拉出来。
“怡寒,你是皇室公主,别张口就‘你啊我啊’的,太失礼了,这是朝议郎唐大人,要好好问好才行。”
唐建秀高中探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只是探花郎,朝议郎是他的官职,正确的称谓,的确就应该是朝议郎唐大人。更新最快的网
只是当年刘怡寒纠缠上唐建秀,是在他考取探花之前,唐建秀考中探花之时,正是两人之事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
当时,所有人都在猜测鹿鸣宴过后,赐婚的圣旨会不会和授予官职的旨意一同送到唐府,那可真的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热闹。
毕竟不管刘怡寒再怎么废物,再怎么没用,公主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尊贵,这对于当时根本挤不进上流的唐府来说,已经几乎是登天之梯了。
却没想到唐建秀虽然在短短两年内,飞速升迁为正六品朝议郎,连带着整个唐府都像是被幸运之神砸中一样,一个连一个的往上跳着,可宫中赐婚的圣旨却一直迟迟未发。
从大庆建国以来到如今,二十二岁的正六品,那是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不管唐建秀个人多么的满腹经纶,才华出众,说这里头没有一点刘怡寒的功劳在,那是谁都不信的。
毕竟享有盛名的大才子,又不止他唐建秀一个人,多少人外放当个县丞县令,徘徊在七品八品几十年,都进不得一步,或许即将卸任之时,才能勉强够得上从六品正六品的闲散官职,更别提当什么京官了。
比如说,与唐建秀同科的榜眼,同样身为大才子,一样的俊秀人才,甚至还有一手鬼斧神工的丹青绝技,到如今还在襄州当着同知。
却偏偏只有这唐建秀,刚授官就是京官,之后头上这官帽子往上跳的速度,简直叫人连羡慕都来不及。
因此,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的态度。
如果说皇帝不同意这门婚事,却也不见他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