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辛夷的话,刘怡寒眼下是没事的,毕竟回来就用姜汤热水将一身寒气压下去了,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若是不用药,恐怕后半夜就要烧起来。
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至于原因,刚才也都说明白了,所以只留下了一张能让这场风寒来势不那么汹涌,对身体损伤也更小一些的温补药方,只等刘怡寒发作起来就让人服下,然后等第二日再去请了太医来,根据病症重新配药,也就是了。
将辛夷送走后,查姑姑派了几人去配药,又派了几个人准备热水以及熬药的药吊子等物,然后自己领着宫女服侍刘怡寒换了寝衣上床安息,之后便留在内室守夜,外头仅留了四个宫女守着,其他人先放去休息,只等着后半夜来伺候。
看着难得守在自己塌边,此刻正在给她掖被角的查姑姑,刘怡寒眨巴眨巴此刻看起来特别大的眼睛,问道。
“查姑姑,那个辛医女感觉和普通的医女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查姑姑直起身,一边将悬挂在金钩上的床帐放下,一边随口应道。
“性子不一样,医术也不一样。”
“性子不说,怎么连医术也能看得出来不同?”
大约是今天晚上被辛夷狠狠戳过脑门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躺在床上提问的刘怡寒,模样看着实在是太过乖巧的缘故,查姑姑的态度难得的温和亲近,甚至眉眼间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宠溺和纵容。
“把脉的方式,还有看得出来我有暗病这事。”
查姑姑闻言一笑,把脉的方式不同,那是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位太医敢上手去摸公主的手腕子,从来都是悬丝诊脉,那是自然不同,至于暗病这事,倒不是她不信自己好友的医术,只是能说出让五公主‘平日里少思虑些,年纪轻轻地便郁结于心’这句话出来,可信度也就一般了。
床上的小姑娘是什么性子,如果守在这镂薇宫数年的自己都摸不清楚,那才真有问题。
若说刘怡寒会犯愁,那才是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便是那会儿一直追在唐建秀身后,被对方视而不见,弃如敝履的时候,她都没有懊恼伤心过,怎么可能会因为什么事而愁眉不展,甚至到了郁结于心的地步。
不过辛夷的确不同于一般医女,其身世自有来历,可她也不想细细剖析这些缘由,便点头应道。
“五公主真聪明,睡吧,后半夜还不知道睡不睡得着,奴婢就在那边美人榻上,有事咳嗽一声,奴婢就能听见。”
虽然查姑姑语气很温柔,不过刘怡寒还是从这话里听出满满的敷衍,便乖巧地合上眼睛,渐渐放慢呼吸。
查姑姑放下床头的另外半边床帐,几乎无声地走到窗下的美人榻旁,轻手轻脚地坐了上去,靠着软枕假寐。网首发
可床上的刘怡寒却在查姑姑安静下来后,忽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