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这是道门子弟的一贯作风。
因此,身为一方土皇帝的知县大人来了,那正诵经的小老道都不出门来迎接一下。
客堂在大殿的西耳房。
高长安和齐文长掀开芦苇帘子进屋的时候,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盘膝坐在一只矮茶桌前。他一袭青色道袍,高高挽起的发髻看起来一丝不乱,很是清爽。
“久违了知县大人。”小老道起身给齐文长施了个抱拳礼,随后给高长安也行了个抱拳礼。
高长安、齐文长各还了个抱拳礼,齐文长呵呵笑道:“可不是久违了嘛!老朽上次来时,道长还是个小道童,如今已长成仙风道骨的小神仙了!”
“二位请。”
高长安和齐文长脱去鞋袜,坐在了小老道对面的蒲团上。
“此乃贫道在湖中采摘烘炒的荷叶茶,二位慢用。”小老道拎起提梁壶倒了两杯茶递给二人。
高长安还是头回喝荷叶茶,说不出什么味道,只是透着点淡淡的清香。
齐文长刚想开口问“女阎王”的事,小老道便自己说了。
“方才家姐与贫道说了知县大人苦寻凶犯女阎王一事,贫道就将自己所知关于女阎王之事悉数说与知县大人。”
齐文长毕恭毕敬:“老朽洗耳恭听!”
“那女阎王在此半年间曾来小庙进过两次香,贫道并未问询其真实名讳,只略记得其容貌。她看起来五十余岁,体态臃肿肥硕,面目狰狞令人生畏。”
“近来,有几个渔夫向老朽汇报,说在渔阳湖中见到了女阎王的踪迹,老朽怀疑这渔阳湖便是女阎王的藏身之地,于是便来此一探究竟。”
小老道微微一笑:“贫道已在此居住十年有余,渔阳湖中每一片水域,贫道皆了如指掌。除贫道所居的这座小岛外,湖中未有半寸土地,纵是那些可藏身的荷花淀、芦苇荡也是充满了瘴气,人若进去必死无疑。贫道认为,女阎王在湖中现身,不过是声东击西的伎俩。”
“道长此话怎讲?”齐文长忙不解道。
“知县大人得到女阎王多次在渔阳湖中现身的奏报,必会认为此乃女阎王巢穴,从而将精力来湖中搜寻,忽略别处,若想把整个渔阳湖搜寻一遍,怕是没一月也要用二十天。贫道推测,女阎王声东击西之举,应当是为了下一步行动,怕是又要有人遭她毒手了。”
齐文长捋着胡须沉吟半晌:“道长言之有理……”
“大人!大人!”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平古县衙站班皂隶的班头王才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大人!城东梁秀才上县衙击鼓鸣冤!”
“梁秀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