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跟他们一大帮人交代完后,第二天一早,便跟中辛踏上了前往酥州的漫漫长路。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京杭大运河沿线堤岸上的垂柳都吐了新芽,地上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儿也开了许多。
高长安和中辛一人骑着一匹马在堤坝上一路向南尽情撒欢儿,一路走马,一路赏景观花。
在到淮河之前,北方沿途自然景致和民居风格基本大同小异。
一过淮河,风景立刻变得迥然不同了。
不光堤岸上柳芽儿比北方茂盛,就连地上的野花品种和花的数量也比北方多的。
民居风格更是迥然不同,北方多为青砖青瓦房,南方则是白砖青瓦房。
而且南方的天也明显比北方暖和许多。
在北方除穿个薄棉袍外,外面还要罩个马甲,而一过了淮河,不脱马甲就有点儿热了。
十五天后,二人来到了酥州地界。
中辛说的他阿玛在酥州病逝的故友名叫洪君,本是同治爷时候的状元郎,后历任翰林院编修、胡北学政、内阁学士、兵部左侍郎,因他精通西洋话,朝廷后来派他到西洋担任驻俄、德、奥、荷四国外务大臣,回国又任总里衙门各国事务大臣,专门跟各国在华来华的洋公使们打交道,官居从二品。
洪君的家在酥州城中,快到他家的时候,中辛问高长安:
“跟我一快上洪家吊唁去吧?”
“老洪跟你家有交情,跟我家又没什么交情,我去吊个屁唁?”
“你听我的,跟我一起去,有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
“保密!”
“去东洋的时候你就跟我说有好事儿,结果是请我玩儿东洋窑姐儿,难不成咱今儿上办丧事儿的洪家还能有艳遇?”
“有!”
“跟我说说!”
“到了那儿你看我眼色行事就是了,我保你能撞上艳福!”
“行!那我就跟你一起吊唁老洪去!”
……
洪家大院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从房梁、立柱、灯笼,到院里的树木、花盆、假山,全都裹上了一层白。
洪家三进院的花厅设成了灵堂,灵柩摆在最中央,他的儿孙和三位妻妾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左右。
洪君生前位居高位,死后灵柩还乡,前来吊唁的乡绅甚多,都在大门口排起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