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抽白默一耳光,只是想让他先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但在看到白默那被泪水打湿的面容时,袁朵朵终究还是没舍得出手抽打这个祸害。
“医生说……说爷爷回光返照,活不了多久了!”
言毕的白默,再次抱住袁朵朵,痛哭流涕得像个孩子。
“回光返照?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袁朵朵喃喃碎语着。
她的心也跟着被狠狠的揪疼了起来:白爷爷,您千万千万要挺住啊!您还没有看到您的曾孙们出世呢,您可千万不要出意外啊!
“朵朵……爷爷说……说他想见你。”
袁朵朵从来没见过白默哭得这样的悲痛欲绝、狼狈不堪。
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这个不停掉眼泪的男人。
“好,我这就跟你一起去看爷爷。”
本能的,袁朵朵摊开手掌,替白默擦拭着斑斑的泪痕,还有鼻间的水渍。
“白默,别哭了!爷爷不会有事儿的!别哭了!”
其实袁朵朵也很想哭:但在看到白默如此脆弱之际,她却选择了坚强。
这就是袁朵朵的坚韧之处。能忍常人所不能。
从月子中心里出来,袁朵朵一直牵着白默的手;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白默在用力的反握着她的手。而且还一直的瑟瑟哆嗦着。
被白默捏疼了手,可袁朵朵却没有吱哼一声,而是任由他这么无意识的紧握着。
她知道白默在恐惧什么。她愿意分担他心头的恐慌。
“白默,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你要相信,爷爷也一定舍不得你这个唯一爱孙的。”
袁朵朵时不时温和着言语安慰着恐慌又悲痛中的白默。
“我来开车吧。”
见白默的手打颤得利害,她便从白默手中拿过钥匙,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这辆玛莎拉蒂跑车,白默以愚弄逗玩看袁朵朵出糗的心态教了她几回,却没想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袁朵朵开得不慢,赶去这家私立医院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推开病房门的那瞬间,袁朵朵没看到垂危卧床老弱,却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已经下了病床,在护士的搀扶下,正来来回回、慢慢腾腾的在病房里踱着步。
而一旁正指挥着家仆收拾行李的白管家就没这么好心情了,时不时的用衣袖掩面,像是哭过,眼眶也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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