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侍抬眼看去,那把血泊中的诡异玄重刀竟在自己喝血!
血泊中的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刀身汇聚,好似一只水泵在快速将周身的血浆抽干般满溢渴望。
有些被冻住的血块亦是难逃厄运,纷纷贴合在刀身上被吸干了血水,重新变成透明的水雾冰凌后噼啪落下!
眼前的场景微微有些诡谲莫名,一个满身伤疤的少年和一个自相矛盾的古怪老者,盯着一把正在喝血的黑色长刀表情丰富。
那把刀好似是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浪客,不知疲倦又满溢贪婪地吮吸着血腥的精华。
插在雪中的刀尾渐渐泛起红晕,好似一块被烧红的烙铁般隐隐发光。
不多时血泊完全消失,扭曲蜿蜒的血脉好似血管江河一般从刀尾蔓延开来。
无数支流绘成珊瑚蛛网状朝上游走,既像是数千只暗红肥硕的蚯蚓,又像是密密麻麻的手掌在蚕食余下的黑暗。
直到血色纹路遍布整具刀身,这场血腥的饮食方才宣告落幕。
刀身嗡鸣着传出一声满足的呜咽,好似酒足饭饱的食客在发出油腻的赞叹。
“温爷爷,这是......”
安化侍突然朝刀身上伸了个指头。
此时的刀身好似岩浆般红褐斑斓,一股凶厉又残暴的气息霎时笼盖四野。
但这些安化侍早已习以为常,他好奇的是刀身上涌现的某种文字,看起来好似烫金铭文却又分外陌生,逐个看去皆识得其意,通篇观之却又陌然不解!
往日里这把刀黑黝黝的,根本瞧看不出什么具体名堂。眼下这些文字也仅仅闪瞬片刻,随着血水逐渐淡化而归于虚无。
玄重刀好似海上漩涡般肆意吞噬,那些大河般浩瀚纵横的枝蔓血流尽皆被吸进刀身。
整把刀再次变成黑乎乎一坨凝腥的铁块儿,不管是文字还是异象皆荡然无存。
温叔牙把这一切静静看完,胡乱摩挲两把老脸后跳上马车。
见他似乎不打算告知这一切缘故,安化侍也不再过问安静上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温叔牙的脾性,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斤两。
向来只有温叔牙问他的份儿,而从来不可能有他反过来问的殊荣。
“我可以不打你,你告诉我为何要放走那人?”
车上,温叔牙又挑起旧事。
温叔牙并没有用“那些”而是说了“那人”,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原由。
只有最后跑出的蓝氏歌女带走了门槛儿前的真气痕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