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场说些什么,只是无言地低头撕了一口兔腿。
“每逢她的百年祭日,我会去启城附近的深山祭奠,哪知恰好碰上了你。”枫漓见羽瑟闷不做声,忍不住解释,“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年幼之时全赖她救我一命,后她又因我而死,彼时我尚未化形,却也知欠下恩情。”
恩情,唔,羽瑟耳朵动了动,心中莫名畅快了许多。
枫漓见羽瑟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了一点,便不再多言——比如正因当初阿邬是好不容易才逃脱一桩惨极的婚事,自己才特意在送嫁时想要救羽瑟出来,只是……
“当初见你最后窜进冷府,便知你身份,原想着若你当真不愿嫁人便救你出来,哪知你痛痛快快报复了冷家老妇,欢欢喜喜上轿做新娘子,倒是我多事。”
羽瑟险些噎着,埋头嚼了嚼口中外焦里嫩的兔肉,更是汗颜,原来当初那点小动作竟被他看的分明。
羽瑟咽下一口烤肉,才仰起头来对着枫漓笑道:“那老妇人欺负我,打得我可疼了,总要报复两下不是?”念及方才枫漓言语之中的酸意,羽瑟眼中仿佛盛满星辉,“当初只想脱离冷府,想来将军府会让人松快些,这才欢喜上了轿子,可万万没有做谁新娘子的念头。”
羽瑟言语之中的解释之意太过分明,枫漓倒是有些不自在了,顾左右而言他:“这肉不可多食,不然虚火会过旺。”
羽瑟被枫漓漂移的思绪牵起嘴角,眨眨眼,低头三两下将手中的兔腿扫荡干净,意犹未尽道:“那便不吃了吧,只是今日未尽兴,来日我再惦念这一口了,你可会烤给我吃?”
“会。”
眼见着羽瑟眼中的笑意就要藏不下去,枫漓只觉自己怕是栽了,却无半分不甘,伸手拨开被晚风吹到羽瑟嘴边的青丝,将之勾于佳人耳后。
素不让人近身的羽瑟哪经历过这些,枫漓指尖擦过耳垂的触感直叫她肩头一紧,一股莫名的麻意直窜天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霎时红了脸。
枫漓见此不禁一愣,指尖也似是有些发烫。
二人相顾无言,片刻后各自转过脸去,很是吹了一阵冷风才好……
羽瑟在晚风中渐渐有些乏了,背脊也渐渐松软下来,心中不禁好笑,想来是过往十余年在组织的阴影下不得一刻松懈,是以穿越之后竟时时觉得疲懒,恨不能刻刻软着身子倚在一处。若在此时此地睡去,那沐枫漓可会任我倚着他?
这个念头一出,羽瑟只觉心头一跳,神思倒是清明了一瞬。那便赌了吧,羽瑟的清明也当真只是一瞬,下一刻便闭了眼,任由自己向侧边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