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府座上宾,此刻正同侯爷手谈。
璟然架着连路都难以走利索的小侯爷,才刚转过街角,就被守门小厮瞧见了,吓得一众下人好大一跳,连忙去通知侯爷,是以几人才刚进府门,侯爷就带人迎了出来。
落云侯见自家没出息的逆子蓝衫上渗出的那么点血迹,心下一松,转而大觉丢人,怒声斥道:“严予!你这像什么话!不就是几处小伤,至于这幅作态?还不给老子站直了!”
裘起却是浓眉一皱,拦下落云侯要去送儿子一个暴栗的手,沉声道:“快扶进房。”
落云侯一听,就知这伤有异,面色也沉了些,跟在璟然身后,看着见了自己连礼数都忘了的冠芳,反倒暗自点了点头。
裘起云游四十余年,听闻哪里有妖物便朝哪处去,收拾了不少小妖不说,也搜罗了不少对付妖物或是被妖物伤后自救的手段。
严予这伤稍一细看,就知是被野兽挠的,但云都附近哪有能挠出这样伤口的野兽?更别说伤口边缘透着些焦黑,分明是被妖物本体抓伤所致。
要说解毒,倒不是无法,要么,就用那妖的血,要么,就得借用炙鞭草。
裘起刚从房中取来炙鞭草,就见璟然已盘坐在严予对面,正抓着他的手臂输内力,不禁笑道:“这位小友倒是懂行,要解这妖毒,必得用内力将毒逼在伤处,万不能让毒液流转,万一毒入心脉,便救不回来了。”
璟然正在动用内力,也就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言语中似是松了口气:“方才见小侯爷血中带了些异色,便作此想,未曾坏事便好,但终究不是办法。”
裘起从袖中取出几段水波纹状的绿草,朝二人走去:“你且莫断了内力,我用炙鞭草替他除毒便是。”
璟然不待裘起走近,出声阻道:“大师,既然不可断了内力,要如何你告诉我就是,盛某运功时不惯有旁人近身,万望见谅。”
落云侯也是个习武之人,自然知道替人运功疗伤时必得全神贯注,一旦有人干扰则大大的不妙,早在听冠芳称璟然为“盛公子”时就猜到此乃儿子好一番夸耀过的盛璟然,本就对他存了几分赏识,此时见他防人都防得如此坦荡直率,不禁更是青眼有加,朗笑道:“那便劳烦盛庄主,裘兄,我们退出房去等罢。”
裘起也回过味儿来,也是,这盛庄主同小侯爷相向而坐,小侯爷伤了的胳膊又靠着床榻内侧,若旁人替他伤处上药,那便势必离这小友极近,手腕一翻便可直取他面门或是胸腹。
裘起当下将炙鞭草放在盛璟然手边,叮嘱道:“小友只消在毒血逼出时将这炙鞭草放在伤处,待这草绿意尽退就换一株,直到血色如常就好。这三株该当够了,此番救得及时,想来一炷香也就无碍。”
“在下自当尽力。”璟然颔首,听到众人往外退的声音,煞有介事阖眸运气,让回头关切之人更是放心了两分。
房门一关,正“专心”运功的璟然就收了势,眼中精光一闪,将炙鞭草收入宽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几滴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