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这时候说要去茅房,还问我去不去,我知道,这是虎子要找我商量事情啊!
出去之后,我俩并排着站在二大爷家的茅房里。
虎子一边撒/尿一边说:“老陈同志,这二大爷那一箱子东西可是宝贝啊!”
我呼出一口气,说:“你知道陈俊儒吧,也就是我爷爷,他活着的时候反复强调,‘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秧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钱我们要是拿了,会倒霉的。”
虎子哎呀一声,小声说:“死脑筋啊你!有了这笔钱,我们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不会被胡家人挤兑了。我们就可以买一套很大的宅子。什么都不用干,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啊。大不了,我们把二大爷当亲爸接走,我俩给他养老送终。”
我用手用力揉着脑门子,我知道,虎子说的没错,这东西在二大爷手里,不仅不是钱,而且迟早是麻烦。但我还是觉得这么把二大爷的东西骗走,特别不合适。
我说:“这有点太那个了吧。”
虎子说:“钱呐老陈同志,你是不是刚吃上两顿饱饭就忘了挨饿是什么滋味了?”
“挨饿的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说的斩钉截铁。
虎子说:“二大爷信任我俩,只要我俩愿意,这一箱子东西,二大爷能交给我俩。”
我这时候提上了裤子,我说:“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找乌龙殿。这乌龙殿百分百在上游了啊!”
我和虎子回去之后,继续和二捡儿喝酒。
二捡儿告诉我说,这东西都是他在河里打渔的时候用网拉上来的。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的瓷片陶片的,那些东西拉上来之后就都扔到了岸边上了。
一瓶酒喝完之后,二捡儿还要喝。我和虎子说啥都不喝了,说再喝就多了。
二捡儿这才作罢,不过话匣子可就打开了,说年轻时候还真的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但是姑娘家里不同意,把姑娘远嫁了之后,这姑娘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后来找过一个带孩子的寡妇,结果这个寡妇一直偷家里的钱送去娘家,他发现之后就压不住火了,当街痛打了这女人一顿,把这女人打跑了之后,心也寒了,就再也没有找过女人了。
说到伤心处,二捡儿还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天我和虎子就倒在二捡儿的热炕上睡着的,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去茅房,二捡儿正坐在外屋地吧嗒吧嗒抽大旱烟呢。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独轮车,那箱东西已经装在了小车上,并且用绳子捆/绑结实。
我觉得,二捡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东西一起装车的,他是先把铁瓦倒腾出来,先装的箱子。然后又把铁瓦倒腾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