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在客栈里气呼呼地推开窗户,窗户临街,刚好能看到胡名,她一怒之下,拿了一个茶壶砸下去,自然也没砸中胡名,胡名也没生气,就这么木头人似地站着。
就这样盯了几天,周姑娘终于放弃了,收拾了包袱,要离开京城,策马出城的时候,却见到了前头巷子里站着一个人,那模样,正是使得她一路追随进京的人,魏王殿下。
他就站在巷子里头,眸光凝视着外边一个牵着孩儿走过的女子,那女子身穿素淡衣裳,长相姣好,正微微弯腰对旁边的孩子说话,脸上带着温柔娴静之色,她眉若远山,鼻子秀巧,不施脂粉却有清丽之色,看似柔柔弱弱,却见眸子里有坚毅沉稳之色。
从殿下看她那痴恋的眼神,她知道此人一定就是静和郡主。
想过她或许很美丽,想过她或许很出色,但没想过是如此淡雅纯净的一个人,周姑娘仿佛心头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输了。
因为这个女子有一样东西是她永远都不会有的,那就是沉静若水,这份气质,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而她这辈子想到什么,便马上去做,想要的东西,努力去争取,却从不能静下心来分辨什么是该追求的,什么是该放手的。
她如同魏王一般,静静地看着她走过去,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
许久,她回不过神来,执着缰绳,任由马儿原地打转。
魏王也见到了她,来到她的马前,周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一片殷红,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魏王看着她,道:“回去江北府吧,然后听你祖父的话,带着你的人到若都城去,如今那里是我们北唐的领土,你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比男子差,那就到若都城去证明给大家看!”
周姑娘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想让我去给你的侄儿当开荒牛吗?还是希望我嫁到那边去通婚?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不会答应你。”
魏王眸色淡淡,“本王只是觉得,你既有武将之勇,就不该拘困于儿女私情,该有一番作为以成全你祖父报效朝廷的赤胆忠心。”
“你懂得说我,那你呢?你不是一样拘困于儿女私情吗?你以后不会回去了吧?你会一直在这里痴痴地看着她吧?”周姑娘眼底有泪水泛起,却故作冰冷地说。
魏王道:“不,本王依旧会回到江北府,本王职责在身,奉命驻守边关,守护北唐百姓,只不过,你在山上对本王说的话,大概也是讨好本王吧?并无替你祖父报效朝廷之心,既然如此,本王便没什么好说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看着他玉树般的背影,周姑娘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头刺痛又复杂,执着缰绳策马追上去,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激将法,我不会去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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