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率先收回目光，看了慕以言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和慕迟曜说什么。

她想了想，只是随意的打了声招呼：“慕总，好久不见啊，这几年我没有麻烦你了，也没有给安希出这出那的主意了，你应该很清闲吧？”

“还行。”慕迟曜说，“就是偶尔面对厉衍瑾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替他心疼。”

夏初初一怔，言安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心疼厉衍瑾？什么鬼啊？”

慕迟曜慢悠悠的回答：“偶尔和厉衍瑾喝酒的时候，喝的差不多了，他就开始……说醉话。”

言安希追问道：“那他说什么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既然是醉话了，也没必要再听。”

言安希还想说什么，夏初初按了按她的手：“也是，男人喝醉后的话，不能信，天高海阔的，不仅是醉话，也是胡话。”

慕迟曜看了夏初初一眼：“但也有那么一点真心吧？”

夏初初干脆挑明了，不愿意这么闷着说话，跟猜谜语似的。

“从小舅舅失忆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就越走越远了。后来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又重新爱上我，只不过是我的不甘心，是我的垂死挣扎。后来，我还是死了。”

“什么？呸呸呸，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言安希赶紧开口，“只是……厉衍瑾后来重新爱上你？什么时候的事？他表白了？说开了？”

夏初初一笑置之，没有回答。

慕迟曜微微皱眉。

沉默了一下，夏初初的声音再度响起：“都说了是垂死挣扎，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但总归我试过，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以后想想，也甘心了。”

往后的漫漫人生里，她如果偶然想起，她和小舅舅的那段爱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她努力过。

她也争取过。

但没有结果，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慕迟曜向来那么沉稳的一个人，被夏初初的这番话，也勾起了一丝惆怅，和怜悯。

怜悯厉衍瑾和夏初初这对苦命鸳鸯。

当年的时候，他和安希爱得再痛再深，也就那么几个月。

而厉衍瑾和夏初初，是好些年啊……

“如果，那一天，在你和顾炎彬的订婚宴上，厉衍瑾没有失忆，夏初初，你知道，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夏初初声音一扬，努力的扫走这沉闷的气氛，“今天聚会，是开心的事情。安希，等会儿还有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