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戈壁荒野。
罕见的车队,从东向西行驶在戴泽提亚通往奥依的荒原公路上。与其说公路,其中一半以上的道路是车轮碾压出来的土路。底盘低的轿车行驶在这路上多半是要遭到抛锚的噩运的。
头车是如履平地的剽马,车顶置物架上绑着一个几乎和车身等长的金属箱。金属箱伸出到车头一截,像是给粗犷的越野车戴了皇帝的冕冠,随着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上下晃来晃去的。
后车是两辆吉普和两辆卡车,其中吉普是要到奥依卖掉的,卖来的钱会用来采买必需品,并装满卡车再运回戴泽提亚。
“不要放飞自我。记住你的眼前本来没有路,车走的多了就有了路。有了路就沿着路走,这样后来人才能走得更踏实!就算的彼岸是远方,你也不能不看路就一头扎进去!看路!路在脚下!”
洪季成了诗人,代价是他的嗓子冒了烟。在此之前,他是个现实主义者,认为不切实际的天马行空只存在于文艺者的幻想。如今,他不得不承认,现实存在着魔幻。不然该如何解释,人会把自动挡汽车憋熄火,会把剽马开成摇摇车,会把车笔直地开进广阔无垠的荒原。
王佩离羞红了脸,悻悻然走下驾驶位。洪季灌了一口水,模仿他的学车教练,趾高气扬地喊道:“下一个。”
跃跃欲试的张衢亨兴奋地进入了驾驶座,按着洪季的教授,挂挡、放开刹车,一脚油门冲出本没有路的路,冲上一座小土坡,如入水的青蛙在半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然后平稳落地。一系列动作充分展现了剽马的性能,同时结束了张衢亨的学车时间。
作为四人中唯一有驾照的人,Erin孙终于可以抬头做人了:“洪教练,换我来教他们吧。”
洪季摆手说:“拉倒吧,后车的莉莎都抱怨咱们挪得跟只老乌龟似的慢了。”
后座闭目养神的王佩离说:“别嘚瑟,我回山上第一件事就是学车。”
张衢亨跟着抱怨:“平时我都是开飞剑的,谁玩儿带轱辘的。”
泰然自若的铁艮不疾不徐地说:“你们可都消停了吧。要不是拿真元压着,我都吐一车了,呕!”铁艮趴上车窗,喷出彩虹般的弧线。
洪季说:“你看,让我开吧。咱得争取夜里到奥依喝上椰枣汁。”
“好喝么?”Erin孙和王佩离异口同声地问。
话一出口,王佩离立马捂住了嘴。没了道心限制,她的性格没像葛还婴一样发生大的转变。但吃货本质居然暴露了出来,让一向清高的王佩离情何以堪。瞧,Erin孙都敢露出玩味的笑容。
剽马在洪季的驾驶下,终于做回沙漠之舟,沿着前人走出的路驰骋。洪季说:“以剽马的性能在戈壁的大多数区域都能正常驾驶,但不让你们开进戈壁是有原因的。这里盘踞着一种原生的尖牙鬣蜥,最大能长到三米长,是吃肉的。像普通的皮卡车,能被它用身体撞翻。而且,它最快能跑到60迈,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群居。如果轱辘不幸陷进它们挖的地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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