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飞机遭遇乱流,正在急速下坠。
你只剩下30秒,够打一个电话告别。你打给谁?
傅兮尔从琴房离职的前一天,工作群里有人转发了这么个心理测试。
据说,你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你爱得最深的那个人的。
当时傅兮尔正准备告别大美利坚,回归祖国怀抱,订了机票还没通知大家,突然被内涵到,抱头哀叫,“我要怎么相信,你们不是故意咒我,只是变相的挽留我?”
现在,她就坐在这趟回乡的航班上,又想起了那个生离死别的话题。
她都28了,才不像琴房里那些小女生一样恋爱脑。她觉得这通电话她肯定会打给爸爸的啊。
世上最疼她的人,她爸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从小到大任何新鲜事,她都习惯跟父亲八卦。空难当然也不例外。
但……她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干嘛急着宣布噩耗,让父亲伤心呢?还是打给她弟吧,年轻人嘛,消化能力强,能给姐姐善后。
不过她弟这人,天天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她一个电话拨过去,他在夜店倒头大睡,“不方便”接听……她的遗言不就只剩一串忙音了?
还是打给好朋友靠谱些……或者打给仇人臭骂一顿,过把死到临头的瘾?
傅兮尔闭着眼,在舷窗外的阳光下半睡半醒,想了许多人,觉得都合适。但一秒钟也没有想过那个名字。
虽然那个男人在她的脑洞边缘疯狂的摩擦试探,可也只不过是闲人免进。
如果他一定要出现在这个设定里……就该在同一班飞机上,和她一起坠亡……
而且不要离她太近,免得污染她的残骸,叫她恶心。
眼下,晴空万里。
没有什么乱流,没有失重,平滑如丝。
可是飞行体验依旧很差。
恶心也有那么一点点,因为……
后排正对傅兮尔的座位上,有个中年男子把没脱鞋的大脚架上了前方的小桌板,几乎就贴着她的椅背。
一股特立独行的馊臭味,冲击着她不成功的睡眠。
还有那人的胖儿子,超大的哭叫,直接刺穿了她的防噪耳塞。
傅兮尔睁眼一瞥,那胖胖的小圆球在机舱过道上打滚耍赖,猛跳猛跑。
如果飞机真的往下掉,绝对是被他跺下去的。
“男孩子活泼是好事啊!我就主张他这样,别压抑了天性!”圆球的父亲瞅着手腕上的卡地亚金表,“哈哈,咱也快落地了,大家多多包涵一下,谁还没个小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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