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栾子钰敛下眼皮,嗤笑了一声,“大人可是在寒颤下官?一个师爷,连功名都考不上,还来点评我的字。您这是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家师?”
秦亥见他突然发难,也是懵,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大气性?可再大的气性,现下也得哄着,又不是憋着劲儿要改朝换代,犯不着得罪朝廷新贵。
不等这些人开口劝,栾子钰先发难了,起身便要离开,“原想着你我一见如故,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像他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若是嫌钱不够,大家坐下来有商有量的,总能得到相互满意的数字,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秦亥瞧着颇为头疼,要是只有栾子钰一个人,此处哪容他随意走动,现下不得被院内护卫摁在椅子上,乖乖的任凭摆布,偏听了裴师爷的话,也请了宁仇这尊佛前来,眼下着实无计可施了。
“贤弟留步,贤弟留步,十万,十万如何?”秦亥见人不留一点情面,咬咬牙又往上提了五万。
宁仇见栾子钰起身早就握住了腰间的鞭子,眼神锐利的震慑住了试图上前拦人的护卫,若是真有不长眼的凑过来,随时能在脸上给人打出棋盘来,保证横竖分明,血肉横飞。
此刻听秦亥的提价与栾郎事先的预想一致,却见栾郎步伐依旧,因此还是护在周身,只要栾郎不想留下,这些酒囊饭袋休想上前拦人。
而安心走在前头耍性子的栾子钰觉得这就跟砍价一样,一样三百的东西,你还价三十,对方要是犹豫了一时半会儿,咬牙同意了,你必然后悔,此刻就是处于这个阶段。
好在他身边有宁郎,便是秦亥想做一锤子买卖,也只能在后头叫喊两句。
“十五万!”秦亥见人远去,心下震动,此刻不是自己有求于人,而是对方随时都能不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是自己,捏着鼻子做人的也不是栾子钰。
按照心理学来说,这么快又涨了个价,说明还没到对方真正的底线,就还能再涨点,栾子钰承认自己是贪心,但是此时不薅羊毛,等这群官员被抄家问斩了,一应家私充入国库,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会被在暗地里消化掉,就像这次的赈灾银...网首发
眼瞧着人立刻没了影,秦亥这才无力的闭眼,缓慢的吐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二十五。”
栾子钰不大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但能感受到宁仇的体温,无比安心的朝人笑了笑,转身向已经激动的站起来的秦亥说道:“那小弟便谢过兄长好意了,只是这扇面原本是我做来顽的,不好随意交出,若是诸位不急着要,不妨让弟在上头添一些景物,瞧着也更好看些,不至于孤单单的一张白纸。”
说是都在说扇面,但其实还是在说账本,这些大人花二十五万两就能把自己的名字从上头划掉,可留一片空白在那也着实不好看,故此还得往上添人,至于添谁,那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栾子钰这话说的着实漂亮,本来还在咬着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吞的众人,此刻不免蠢蠢欲动,二十五万,解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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