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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让他师父是段非,谁让他是仁宣精心培养给小皇帝的班底,各地重要官员的亲眷喜好,为官如何,有甚忌讳,那都是从小接触的。说起来,就算是他们自己都未必知晓全部的亲属,栾子钰却能倒背如流。
至于有些官员职位不高,又无显赫姻亲,富贵好友,自然不在栾子钰学习范围内,不过这些短板有宁仇在,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栾子钰一时想不起,或是不知道的,宁仇全给他补上了。
秦亥的花花.心肠多,有心把巡盐御史拉下马来,奈何宁仇在这方面一门清,不等栾子钰拒绝,便开口念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警告,也是底线。
栾子钰可以往上填其他人的名字,但不能是清正廉明之官,若要如此,还不如不谈。
有宁仇的话,秦亥立刻改嘴,心底却又稳妥些了,本来还有些怀疑宁仇骤然转了性子,这般看来,与原先也不是差别甚远,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在。
几句话下来,在座之人不由打从心底敬服,尤其是栾子钰,宁仇还能说是家学渊源,职务之便,栾子钰可就真是...也不对,段老先生能教出栾公那样的人物,又如何不能再教出一个栾子钰?
这般想来,若是能与栾子钰交好,几番运作,何愁二十万,升官进爵也未必不成,都是做官的,哪能没有上进心。
因此,栾子钰好不容易摆脱了系统的精神攻击,转眼又迎来了物理攻击,有些无奈的瞧了眼不被打搅,专心给自己剔骨挑刺的宁仇,所以宁郎一直板着脸的原因,就是不想被他们烦吧?
聊到现在,事情都定了下来,栾子钰就很想过河拆桥,与其陪这些人在这里说没营养的话,还不如早点回驿站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眼珠转了一圈,盯上了席间的姑娘们。
这些姑娘都是.妓.院、画舫特地养出来伺候贵人的,琴棋书画不敢说是登峰造极,却也是言之有物,腹有诗书,远不是空有样貌的花瓶美人可比。
“怪道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栾子钰特地朝着宁仇方向穿着的碧色轻衫姑娘夸道,只是眼睛隐约像是在看宁仇,而不是姑娘。
秦亥瞥了眼姑娘正在作陪的官员,对方立刻识趣的把人推了出来,小姑娘看着只有十七八的模样,算起来和栾子钰倒是岁数相近,不过一个是被众人捧着,一个却是供人把.玩的。
直到人和自己身边的官员换了位置,栾子钰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一时难免不自在,心中浅叹了一声,歇了适才的打算。
正所谓先撩者.贱,此刻也不好将欲语还休,面容泛红的小姑娘推出去,只能一边朝人假笑,一边承受着宁仇由内而发的寒气,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腿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