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没了小孩儿,段非的脸也不那么好看,见栾子钰又给倒了杯蜜水,仰头饮尽,便冷哼道:“还喝?你徒弟都没你喝的多。”
“他那是拘束,我又不是。”栾子钰散散懒懒的靠在椅子里,两片唇上下一碰,话就说出来了一堆。
“师父先前送去浙江的那篇文章真是好极了,我读了这么多的名家篇幅,还没见过这样的好文章...”
“我在浙江也听过两三曲江南小调,吴侬软语,当真惬意,等过些日子,也带师父去听。”
“还有那里的菜,真的好甜,我这么喜欢吃糖的人,都觉得有些腻,师父到时可别贪嘴。”
段非伸手叫停,真要让自家小徒弟说个尽兴的话,只怕是天黑了,你都别想说正事,“今日并不是休沐,你是请假,特意来的。怎么,有什么大事,是请假也要来和为师说的?”
栾子钰看向宁仇,两人眼神相对,一道跪在了段非跟前,年轻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重情重义,狂妄又谦和,都是芝兰玉树的好儿郎,今天就这么干脆的跪在了地上。
宁仇生来,跪过天地君王,跪过父母,此时也不例外,“请段先生恕晚辈无礼,自第一面起,便对栾郎久久不能忘怀,深记于心,后又多加挑.逗,这才有了今日。还望师父成全。”
“子钰,你呢?”段非连鬓角的发丝都没动一下,稳如泰山。
最大的攻击,就是无视。段非彻底的无视了宁仇的‘求娶’,把视线转向徒弟,一是看徒弟的态度,二是看这位.杀.伐不断的锦衣卫大人有什么不妥。
栾子钰虽然被宁仇‘恬不知耻’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惊到了,但还是镇定,表态什么的,自然不怕,问题是接下来说的,才是让他担心的关键,“徒弟,不想与女子成亲,也不会有孩子。”
段非听了这话,才变了表情,心疼道:“陛下不是先皇,你不必如此。”
“我知,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栾子钰朝宁仇笑了一下,一时山花烂漫,“是心悦他,容不下旁人了。”
宁仇如冰一样的脸,见了栾子钰的笑,难免消融寒冰,化成一滩温水,不管段非说的话有什么背后隐情,一头栽进了这人的温柔中,“我亦如此,此生只栾郎一人,生同寝,死亦同穴。”
段非冷眼瞧着宁仇,即使是跪在地上,腰板也保持着直挺,一如利剑出鞘,且他向来稳重,从不信口开河,只要许下承诺,就必然完成。
家里是有不争气之处,其身却是难能可贵的正直,掌管诏狱以来,没听过哪件冤假错案,眼睛也干净,是个好儿郎。
想了许久,并没找到宁仇一处缺点,反倒是自家这个,细说起来毛病多的让人烦躁,夏天贪凉,冬日喜暖,吃穿用度更是精细麻烦。
事急的时候倒是好说话,一安逸下来,什么奇怪的要求都能给你提出来,正常过日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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