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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甩开了来扶的宫人,皱眉忍痛的挤到了栾子钰跟前,搀着他,扭头斥责,“还不去拿藤椅!事事都要等朕吩咐吗?”
别人只当兴顺怒火中烧,栾子钰却看得清楚,这孩子明晃晃的给刘太后难堪呢,轻声问了句,“被打得疼吗?”
兴顺仿佛被揪起了命运的脖颈,同样轻柔的摇头回应,抬袖狠擦着眼角,“你疼得厉害,就别说话了,朕这就让御医过来。”
栾子钰不反对,还把自己大部分.身体倾向了兴顺,“好,你也...算了,没事。”
“朕知道,朕,就事论事。”兴顺朝还在磕头的几人吩咐道,“都起来,回去告诉母后,朕是皇帝,她是太后。”
这还不如不知道,栾子钰身上疼,脑子里又发蒙,狠咬了舌尖,“我的小祖宗,你暂且听我一句劝,太后娘娘是你的生母,有教导之责。虽说我是外臣,可这,这事太后娘娘有一半的权力能管,与其坏了你们母子间的情分,不如看看是谁跑到太后娘娘面前嚼舌根。”
兴顺知道栾子钰说的是对的,可就是胸腔里梗着一口气,执拗的不吭声,太后身边的内侍看得清楚,自然不听栾子钰的话,见皇上没有再改主意,连滚带爬的出了偏殿。
栾子钰知道,今日这事断不能就这么了结了,轻轻揪了一下兴顺的手,“你啊。”
兴顺不反驳,眼睛亮了几分,知道栾子钰是不生气了,甚至想让他多打两下消气。
取了两座藤椅的宫人候在外头,兴顺先把昏昏沉沉的栾子钰扶上,自己再落座,一路上不住的往后瞧,又是叮嘱抬他的人脚下稳些,又是催着人叫御医,也不瞒着,铁了心要让阖宫上下都瞧瞧自己对子钰的态度。
紧赶慢赶的到了乾清宫,栾子钰说什么也不肯去正殿,兴顺只得让人收拾出暖阁,勉强将人放在那诊治。
御医上来就想瞧兴顺的伤,结果被拒,只得顺着皇帝的意思,给栾子钰把了脉,皱眉取出一小片百年人参,让他含着。
又告罪,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他背后的布匹剪开,还好是在冬日,衣服与肉并没有沾得太死,让栾子钰少遭了几分罪。
兴顺不肯到一边看诊,赖在床边,听栾子钰有气无力的痛呼,恨不得是自己被打成这样,嘴里还时不时的让人轻点,急的都想自己上手了。
要不是御医记挂着他是皇帝,早就把人轰到一边去了,暗暗念了几句,还是强打精神处理伤口。
“嘶!”
栾子钰疼的都想直接晕死过去了,又听兴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脑袋里的浆糊都快变成水了,撑着口气抬起身子,“陛下,你让人瞧瞧你的伤吧,我这有院判在,没问题的。”
兴顺还想磨蹭两句,又被段掌印、□□管等人劝着,心知自己在这排不上用场,只好说道:“子钰你别怕,朕就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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