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都怪宁仇,抄家就抄家,记账就记账,还让人接连不断的把册子送到内宫来,让他瞧了一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想想那些账本上记着的玉器古玩、名画古书,眼睛又要变成金元宝的模样了,咽下口水,心里偷乐着,有了这笔横财,军费、赈灾、发展民生...等等,等等的事情,都能按照子钰的想法开展了吧?
朝中上下的思绪没能统一,在对荣王的态度上也没得到一致。
现如今留在朝上的官员还有万党的残留势力,虽然不大,也不小,都打着万道然的标签。他们紧紧抱团,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讨不了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非说是荣王诬陷了万道然。
或者有几个没混到中层位置的万党人员,不说万道然是无辜的,也不说他是有罪的,只是拼了命的把自己从万党中抽身出来。
可惜如今的蔡万两党,早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那些满身正气的大臣们早就恨死了蔡万两人,哪会给人机会,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荣王的话当成了真理,手握的证据更是一下下的砸了过去。
“可恨那万道然,平日里装的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臣实在后怕。”
“呵呵,老臣虽年纪大了,可记性尚好。去年九月,万道然大寿之日,林大人不还送了厚礼,写了一副对联?如此要好,说不定他的大事也有您的功劳不是。”
“陛下!万大人身居高位,何苦要去撺掇一个狼子野心的藩王,只怕是有人陷害,要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再寻机而上!”
“齐大人既觉万道然无辜,可有证据?莫不是红唇白齿的就想喊冤了?若是如此,也请问问荣王,为何只说万道然有意唆使,不去说别人!”
真正策划了这波大事的栾子钰深藏功与名,懒洋洋的站在户部梯队里,俨然一副被喂饱了的模样。
李次辅站在首位,这才明白栾子钰为何一直撺掇着陛下请荣王入京,原来并不是要削藩,而是要将朝堂上的毒瘤连根拔起。这样的心智,这样的谋算,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忍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不去看看栾子钰如今的表情,趁着看人斗嘴的功夫将视线投到了他身上,瞧了一会儿,看见了衣领没能藏住的半点痕迹,狠狠地皱了眉,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不,依栾子钰的心思谋划,怎么可能做得如此明显,即便是真的两情相悦,也不该把事情摊开来,放到日头底下,任众人围观。
所以,这是自污?
定是自污,李次辅想通了关键,又叹栾子钰心思深,有这么大一个污点在,无儿无女的,便是他做再多的事,陛下也会纵着,毕竟不用担心又养出了一个根系繁多,绵延几代的文臣家族,何乐而不为?
“咳咳!”终于缓过神来的兴顺咳了两声,“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朕昨日也是气狠了,忘了叫人好好查查此事,如今既有疑惑,也是该好好查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