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为嫁来陆家本就牺牲良多,又是新婚燕尔,陆老爷更加下不来台面,颤巍巍撑着拐棍从轮椅上站起来,朝仍瘫在地上的陆司麟身上狠抽。
连着陆司麟的父母也被揪出来一起痛骂“不识教仔,只想早日气死他分财产”。
二家姐当然知道这些难听的话是骂给她听的,也不吭声,只将黎盖伦揽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
二房、三房也乐见其成,面上凝重,实际心中窃笑连连。
闹剧最后以陆司麟向他鞠躬道歉,禁足罚抄十万字《古文观止》收场。
他再次跑去找陆敬一,怀着无限崇拜。
“这场戏真的像是被你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接下来,轮到他们求着你一起玩。”陆敬一将放在手里把玩的宝石高高抛起又接下,随后朝他掷过来,“规则你说了算。”
黎盖伦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圆润的金绿猫眼石。
“我已经不稀罕。”
“这随便你。”陆敬一无所谓道,“做选择是赢家才有的权利。”
陆司麟被罚禁足,其余的孩子果然主动过来找他,不是道歉便是示好,众星捧月地围着他献殷勤,热情到令人难以招架。
他到底还是年纪小,抵不过与玩伴尽情嬉戏的诱惑,记恨了几天,又没心没肺地在锡兰度过了余下时光。
虽然日后在名利场上见多了人心,再回过味来,才意识到陆敬一利用他去对付陆司麟,暗地里得到好处只多不少。
自己那是被当了枪使,还一脸崇拜,以为遇上什么良师益友,乐呵呵替对方数钱。
黎盖伦被久久未掸掉的烟灰灼到手指,终于回过神来。
眼前依旧是那道洒脱又散漫的剪影轮廓,少年的隐忍与青年的矜傲在往昔与今朝间交错,风流不群。
陆家人长得都好看,黎盖伦第一次见到他姐夫,就觉得很好看。
但陆敬一,不,现在应当称呼他庄律森,还是个中翘楚。
哪怕暌隔多年,他自认阅人无数,这个评价依旧有效。
庄律森察觉到黎盖伦投来的目光,转过脸来与他对视,旋即笑道:“不用客气。”
黎盖伦:?
“你又自作多情什么?是你该多谢我。”
黎盖伦抱着臂,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心机”的神情。
“若不是我替你演那出戏,你爸妈……sorry,大房那两个怎么会同意让你也去英国读书。”
“我听家姐讲,陆老爷最后的遗嘱里,陆